这一手棋走错,直接导致了现在勋贵旧族的被动局面。
关键是,当今天子实在是太会演戏了。
在他还没有实力的时候,他演了一个荒诞无谋,昏聩无度的白痴皇帝,骗过了所有人。
而之后,每一次他有了动作,他都会表现出一副诚恳至极也是被逼不得已的样子。
他在勋贵旧族面前的表演,毫无表演痕迹。
他能让他的对手们相信朕这就是最后一次了,以后都不会再触碰你们的利益,这都是为了江山长远,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多少次了,朝臣们被天子这演技骗的深信不疑。
想想拓跋烈吧。
拓跋烈为什么到最后起兵显得那么仓促,连输都显得输的那么仓促?就是因为天子在对拓跋烈动手之前,还在演着拓跋烈的知己兄弟,手足情深。
拓跋烈在最后那一刻,心中可能还在想着,天子对他动手也是逼不得已。
崔覆野想到这,深吸一口气。
天子可怕,王家也可怕。
别说那位被称之为不动如山靠山王的王家家主王洛神,就算是王风林的城府心机,都可能有点底气与天子一战。
他现在必须推算出来,王风林要把他推到什么地方去。
他只是回来看个热闹,又不想自己跳进坑里去。
正在思考着,客栈的小伙计小心翼翼的到了门口,轻声说有客人求见。
他说了一声请人进来,猜测着应该是王风林派来的人。
进门的这个,正是王风林手下景然。
风头不好,景然就立刻回来了,没有继续去冒险。
“崔公子。”
景然俯身行礼,态度上看不出任何的虚伪,足够真诚足够敬重。
王风林问道:“你是?”
景然道:“我家少主前两日才和小公爷见过面,我这次来,是奉少主之命,想求崔公子帮个忙。”
崔覆野心里一紧,但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
“只要是小公爷的吩咐,崔某人自会不遗余力,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就是。”
景然随即说道:“少主说,想请崔公子写几个字。”
“写几个字?”
崔覆野眉头微微一挑,他问:“写什么字?”
景然凑近些,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了一些什么,崔覆野的脸色随即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只是,这脸色上的变化,都是他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