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迈步出门,古秀今连忙跟了上去,比林叶的脚步稍稍快了些。
这个世上真正在乎天子的人可能只有两个,一个是万贵妃一个是古秀今。
至于辛先生
林叶忍不住想着,若辛先生真的那么在乎天子的话,也不会在大典上自作主张的提拔陈微微。
不管怎么看,辛先生都是一个将反抗看的比其他方面都要重一些的人。
地主家的儿子或许大概都差不多。
出了门之后,天子好像是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把御书房外边的景色看了看。
他在这座臻元宫里已有二十年,却从没有时间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看这里。
“这宫里,还真是漂亮。”
天子自言自语了一声,然后迈步向前。
天子走到一处停下来,指了指那边:“从这过去,就是朕母后当初住的地方。”
林叶应承了一声。
天子道:“朕跟着先帝来歌陵的时候也不算太小了,比你现在的年纪还要大些。”
“可是朕就好像一只被吓到了的小白兔,只敢找个角落把自己藏起来,顾头不顾腚的藏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母后那边。”
天子问林叶:“你孤身一人闯荡江湖的时候,有过害怕吗?想过藏起来吗?”
林叶摇头:“臣没有。”
天子又问:“从没有过?”
林叶道:“在家里的时候经常会想藏起来,尤其是听到婆婆痛苦呻吟的时候,婆婆走了之后,臣离开无为县,便再也没有想藏起来过的念头了。”
天子问:“为何?”
林叶回答道:“大概是觉得,出来走走看看并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只是想尽量多的走走看看,至于走到什么地方的时候会死掉,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天子点了点头,但他好像并没有理解林叶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朕记得,言缺当年从歌陵逃走的时候,朕问掌教真人说,为什么他会选择逃走。”
天子再次迈步向前,一边走一边回忆着。
“掌教真人说,这个世上的人,九成九都是一样的,在遇到害怕的事的时候,首先想道的就是去躲避。”
天子道:“朕当时想着,那可真是不好因为言缺他不该是那九成九里的人。”
林叶道:“那是人的本性,臣遇到害怕的事也一样会躲。”
天子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你遇到让你害怕的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