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祖教训的是,确实是我太放纵。”
“你不是放纵,你是没有眼界。”
花怜花道:“一个人给自己定下多大的目标,是一个人心里境界有多宽广的表现。”
“你只想做个走狗,那么你就注定了半生之内,都受人指使,让你往东你连往西都不敢看一眼,看了便没有那根肉骨头。”
他问陈微微:“有句话你可否听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陈微微脸色再次一变。
“我们这些人,被朝权重臣所轻视,在他们眼中,我们这些江湖客,纵然有逆天修为,也只是走狗。”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连绝大部分的自己人,如你我一样的江湖出身,他们认可了这种界定。”
花怜花说到这,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可怕的不是别人认为你就适合当走狗,可怕的是你自己觉得当走狗就是最好的出路。”
“有人站在高处给众生划出来各自的位置,这个适合做瓦匠,那个适合做佃户,你适合做走狗,他适合做娼妓”
花怜花看向陈微微:“你现在还没有醒悟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给自己所定下的最宏伟的目标,也不过是做好辛言缺的一条狗。”
陈微微低下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看不起自己。
明明是被面前这个独臂男人骂了,羞辱了,且被骂的羞辱的体无完肤。
他却有一种自己这是受教了的感觉,还有一种自己顿悟了的感慨。
“每个人都可以去争取。”
花怜花道:“争取什么?如果是争取人生之中本就可以得到的东西,那为什么还要拼了命的争取?”
他抬起手往上一指:“向上,不是在别人画出来的条条框框里向上,因为那样的向上,最高也只是????????????????碰到上边的那条横线。”
听到这句话,陈微微再次跪倒下来。
“弟子陈微微,多谢师叔祖点拨。”
这句话,他倒是说的很诚恳。
花怜花伸手把他扶起来后,语重心长的说道:“万象门的弟子之中,虽然我觉得雁北生错了,可最让我看得起的,也只是一个雁北生。”
“但他终究还是在别人画出来的条条框框里向上,不可能突破上边那条横线。”
“你,是除了雁北生之外,我最看重的一个弟子了,你比雁北生更聪明,也比他更有野心。”
花怜花起身,走到窗口看着外边那些鼓掌叫好的人,他们因为台上的表演精彩而高兴,而赞美。
“上阳宫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