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叶点头:“之前先生也曾天下行走。”
辛言缺自嘲道:“我那天下行走算的什么,和我师父比起来差得远了。”
他走到城墙边缘处,手扶着城垛,眼神都有些飘忽起来,大概是每每想到师父当年那风采,依然还会觉得心驰神往。
“那时候师父应该还很帅呢。”
辛言缺自言自语,然后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行走的意思就是,到江湖中去转一圈,告诉所有值得去一趟的宗门,上阳宫的掌教继承者是谁。”
“师父他老人家那时候年轻的很,可实力已毋庸置疑,他走江湖路,走出来一场一场的惊涛骇浪。”
“最后去予心观的时候,观主那般实力那般身份,自然是不会亲自和我师父动手,所以让她门下大弟子与师父切磋。”
林叶问:“输了?”
辛言缺道:“赢了,但是赢的不明显,后来我想想,师父之所以念念不忘,大概是因为人家心善,不想让上阳宫接任掌教之人,在予心观跌了面子。”
林叶懂了。
到了那个级别,能让掌教真人看起来赢了,但又赢的不明显,这可比装作让掌教真人赢的明显难上许多倍。
可人家非但做到了,还没有被任何人看出来,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人家的实力确实要比掌教真人稍稍高一些。
“其实师父不服气,他也知道人家是给面子,所以后来又去过几次予心观,至于胜负,师父没说,但”
林叶此时插嘴道:“胜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人。”
辛言缺笑了笑。
“我师父一生未娶,你也知道,上阳宫又不禁制这些。”
听到这,林叶叹了口气。
他说:“上阳宫不禁止这些,可予心观禁制,万贵妃出身予心观,我小姨出身予心观,还有那位宁海棠大将军也出身予心观,但都不是正式入门弟子。”
辛言缺叹道:“难就难在这了,我师父可以娶妻,但予心观不准嫁人。”
他说到这,语气之中满是替他师父觉得遗憾。
“后来婆婆来了歌陵。”
辛言缺道:“我师父舔着个脸呸呸呸,我师父是以上阳宫掌教身份去拜访,结果人家不见,我师父还有些赖皮,想偷偷进去,又被人赶了出来。”
林叶听到这忍不住又在心里叹了口气,谁能想到那高高在上德重四方的掌教真人,竟然也是个痴情种子。
“我师父啊,后来心有积郁,多半也是因为这个。”
“对了,还有件事,说到这就不得不提。”
辛言缺道:“如果我师父正常些,不是觉得此生已了然无趣,那也不会在关键时刻那么轻易就下了决心,以他修为,为陛下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