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健次郎语气十分肯定。
这时,条河奈美子忽然急咧咧地喊道,“夏沙你个笨蛋!快来帮忙!”
“啊啊!好的!”桐间夏沙赶紧迈开小短腿跑了过去。
七海健次郎依旧闭着眼。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耳边渐渐没有了声音。
黑暗之中,他微微蹙眉,职业习惯让他很不适应这种无法掌控周围环境的感觉...
但他眼皮刚微微颤了颤,耳边就听到了一声小女孩脆生生的呵斥。
“不可以睁开眼睛!”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耳边传来了小女孩的声音。
“好了七海叔叔!现在可以睁开眼了。”
七海健次郎微微张开眼。
眼前却只见一个巴掌大的巧克力奶油小蛋糕,上面... ...
插着一根燃烧的蜡烛。
两个小家伙这次倒是没有争抢,四只小手一起捧着,献宝似地举到了七海健次郎的眼前。
暖黄色的烛光摇曳,七海健次郎那双毫无生气的死鱼眼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烛光,眼角那原本生冷的线条忽然柔软了起来。
原来...有人还记得自己生日。
“谢谢。”
他低下眼眸轻声道。
“什么谢谢呀,七海叔叔!这个时候该吹蜡烛了!”
“不对不对!应该是先许愿才对!”
没说两句,两个小家伙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鼓着圆滚滚的腮帮子争吵了起来。
七海健次郎看着两个小家伙...看着那个摇曳着烛火的小小蛋糕...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里泛起了一丝光亮。
自从父母和哥哥在很多年前那场意外中去世后,他日复一日的重复着某些工作,以为“幸福”这两个字对于他以后的人生而言成为了一种奢求。
没想到有时候,却也来的那么突然,那么简单。
一阵鸡飞狗跳的争吵结束后,七海健次郎在两个小家伙的生日快乐歌中许愿吹灭了蜡烛,两个小家伙强行让七海健次郎坐在榻榻米上看电视,她们则钻进了厨房开始继续做菜。
用两个小家伙的话来说,今天七海健次郎过生日,不用亲自动手,是她们真正“一展厨艺”的时候了。
坐在榻榻米上的七海健次郎听着厨房里的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和时不时的拌嘴争吵,脑海里忽然想到了很多年后两个小家伙长大后恋爱嫁人...自己将她们一个个送出这个家,那个时候或许家里才是重回曾经的安静。
只是....... ...
.
自己或许已经习惯了这种吵闹吧...
习惯的力量真是可怕啊...
七海健次郎如此想道。
“七海叔叔!味增没有了,可以去楼下买点味噌回来吗?”
“酱油!酱油!昨天就和你说了还有酱油!”
“哦对!还有酱油!要白酱油!”
“......”
听着厨房传来的声音,刚刚享受了片刻清闲了七海健次郎有些无奈地从榻榻米上爬起,穿上拖鞋走向了玄关,门口披上了一件外套出了门。
......
公寓楼下没多远的地方就有便利店,七海健次郎推门进去的时候,收银台后那穿着职工服的女店员笑着打招呼:
“晚上好,七海先生。”
“晚上好。”
七海健次郎没转头,视线已经投向了调味料区。
女店员对此倒是见怪不怪,目光时不时往七海健次郎那边飘去。
说起来,七海健次郎眼神里虽然总是无精打采的气息。
但从女生的审美角度来说,他也算是一个颓废型的帅哥,可惜的是据说他已经有了两个女儿,让人不得不在现实面前望而却步。
七海健次郎很快找到需要买的调味料,回到收银台前。
结账的时候,收银台后面的小液晶电视上正在播放着NHK的晚间新闻,新闻中说有两个昨天在白玉广场被点名指控的议员在混乱中逃过一劫。
不料今天住进的严密保护的疗养院后却还是难逃一死,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刺杀,被发现的时候尸体旁还留下了两人个议员的认罪状...
... ...
显然,这是一次对昨天白玉广场上那次未完成的审判的“补充”,同样也是一种对于和之国政府力量的无视与挑衅。
“啊!好可怕...”
女店员察觉到七海健次郎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新闻中正好在播放案发现场的马赛克照片,赶紧吓得转过头来。
“很可怕吗?”
七海健次郎忽然问道。
“嗯嗯,流了好多血,太吓人了。”女店员小鸡啄米般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