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反正出生和之国的司波悠等人就挺乐呵的。
和之国的人对于裁决司都没有好感,毕竟这次要不是裁决司的话,他们也不用背井离乡被迫成为和之国向外撒出的某一批种子。
要知道,在他们离开和之国的这段时间里,新东京的五大能力者学园都有挑选优秀人才作为交换生,分别向塔戈斯合众国与圣马罗帝国这样的大国学园中输送。
现在第二裁决使死了,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的话,司波悠等人恐怕早就大喊着“好死开香槟咯”在寝室里庆祝起来了......
不过此刻寝室里越聊越兴奋的几人恐怕怎么也没想到——昨天这两件轰动世界大新闻的肇事者,此刻正和他们共处一室,甚至还给他们带了一份早餐。
......
哗啦啦—!
花洒头喷着热水,
热腾腾的蒸汽氤氲在卫生间。
东野原站在镜子前看了自己浑身鲜明肌肉线条——昨天那一战留下的很多血肉淋漓的伤口早已经愈合,此刻只能看到一道道澹粉色的条纹伤痕。
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些伤痕就会连一丝痕迹都不复存在。
“你还真是越来越变态了啊。”
东野原双手撑着水槽,嘴角流露出了一丝苦笑。
换成一年前在新东京那个狭窄的廉租公寓里,靠着打小工勉强度日的他,恐怕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的身体会这么变态。
他洗澡的速度很快,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完成了一次浑身上下的清理。
至于换下来两件沾染着血迹的贴身衣物,则全被他手指微微搓动时所燃烧的苍蓝色烈焰焚烧成灰,然后一股脑的冲进了下水道里。
洗完澡后,
神清气爽的东野原换了身衣服。
外面的舍友们也匆匆吃完了早餐,这会儿真要出门去上课——各人的能力不同,上午的能力理论课彼此都不在同一间教室,所以和东野原打了招呼就出门了。
临走的时候,
司波悠没忘记提醒东野原刚刚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应该是有人找。
东野原笑着点头道谢?
等到众人都先一步离开寝室匆匆赶去上课的时候,他的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消失。
走到床边,东野原拉开包的拉链看了一眼,上面果然有一个未接来电,不过看清来电名称后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又变得柔和了起来。
拿起毛巾,
东野原边擦干头发边回了个电话,没一会儿电话那头就传来了熟悉的女人声音。
是北海道的母亲。
电话里,母亲问了几句东野原在外面生活还习不习惯,吃不吃得饱,手里面缺不缺钱之类的关心话语...
东野原自然笑着一一回答。
快要挂断电话的时候,
那边才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等在一旁半天没插话的父亲东野武。
东野武的话里就没那么多家长里短了,只是嘱咐了两句东野原在国外要认真勤勉,东野原一一点头应是。
忽然,父亲东野原在挂电话前说道,“对了,前段时间小清水町来了一群外乡人,询问我们这里有没有在国外游学的子女,说是有国外慈善机构对优秀学生提供的助学金,你母亲想将你报上去,我说等问问你再说。”
国外慈善机构的助学金?
这个时间点?
东野原一听双眼就不由微微眯起,闪动着些许危险的光芒。
他以为那些人的威胁,只是在说他的这些交换生同伴,没想到对方私下里居然对家乡的父母还有动作。
思及此处,伴随着这几个小时身体状况在【精神之愈】下的不断恢复,东野原心中的杀机愈发浓郁几乎凝成了实质。
父亲东野武的声音有些古板生硬,“喂...你怎么想?如果不需要的话,我们可以不去申报。”
东野原听出了父亲的意思,也庆幸这位渔民父亲的睿智。
尽管对方和他担心的点并不一样。
从父亲东野武的角度出发,以他的人身阅历,自然很清楚这些所谓的国外慈善机构从来不是做慈善的,他们需要的可能只是你的故事。
你在接受了他们馈赠的同时也成为了他们包装好的“商品”,在需要的时候将你推上舞台。
父亲东野武自幼八岁丧父,是在海边吃百家饭长大了,三十多岁才娶了母亲,历经了人情冷暖的他从不觉得自己的苦难需要被拿出来当成商品展览励志。
此时听到电话那头的等待,东野原的心中顿时有些庆幸,稍微想了想便温声表示自己属于公费留学,竹原南私立学园给的助学补贴充足,并不需要这笔慈善补助。
“那就不去申报了。”
父亲东野原在那头当即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