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百楼拆开考究的金色信封,打开其中的信笺读了读,而后一笑,随手将那信笺往空中一丢,任由那纸张随风而去,最后落在雅水之中,浸润,沉没,「他竟担心我们中了南夷这样拙劣的伎俩,」他的声音里透出来的,是一种懒洋洋的东西,好似困乏至极,提不起半分兴趣,「叫那个郡丞府衙里跟着我们过来的年轻人,替我回一封信给他。」
老汉低着头,等了等,却没有听到云百楼后面的嘱咐,不由得抬头诧异问道,「公子,回什么?」
云百楼似是有些不悦,「让他自己去想,这种事情还要问我?!」
「是,」老汉心中一惊,飞快的行礼后退,眨眼便消失不见。
等到这廊桥上只剩下云百楼一个人,他便又是那般呆呆的坐着,谁都不敢打扰,直到天空中落下一个穿着褐袍的女人,她先是默默的落在云百楼的左手边,看一眼西方以后,又转回到云百楼的右手边,就那样默默的静立了许久,云百楼才终于开口问道,「南下的那一支队伍,可追上离郡大军了?」
「嗯,」褐袍女人点了点头,「那洛川乃是个乱世枭雄模样的,公子这一支队伍交给他,十之八九是要折在南疆了。」
「或许吧,」云百楼无所谓的道,「可这一场河玉城之战关系重大,没有我的眼睛亲眼看见,不行。」琇書蛧
褐袍女人略略思索之后侧头看向云百楼,「公子始终待在这兴城不肯走,是怕他败得太快?」
云百楼轻叹一声道,「我更怕的,是他败得太狠。」
「怎么会?」褐袍女人稍稍讶异,忍不住回头去看这座兴城,再往南去看更远的地方,「以那离郡太守的性子,就算败得再快再狠,益城总是守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