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支以望川剑修为箭头的强军,道袍甲胄之上血色斑斑,半个上午的时间,就损失了将近五十名骑兵,他们呼啸入城,给这座小城的天空也笼上了一层血色。
沔津城不大,但因为其所处位置的特殊,是连接南疆两大边城的交通枢纽,又是储粮副库的所在地,所以比之洛川曾经去过的未名城还是大了不少。
原本,这里也是没有太多人口的,但如今,大街小巷,人挨人,人挤人,甚至于到了想要寻求一个相对平坦些的立足之地过夜,都不容易的程度。
等到离郡轻骑入城,那股子血腥肃杀的气势自然要胜过早些时候入城的步卒,被这样的气势一激,多数流民又都从主路道边逃避回到四周的小巷子里去,自然又是一番鸡飞狗跳的打闹混乱。
离郡轻骑前方,洛川一身血甲并无脏污沾染,可他骑在大黑马背上,却始终没有将面甲掀开,他一只手攥着缰绳,另一只手则握在自己腰畔漆黑飞剑的剑柄上,将那飞剑压得剑鞘都翘了起来。
在他身后一侧,思齐盯着他握剑的手看了又看,始终没有多话,其他人就更加不会在这个时候开口说些什么,尤其当他们自家的心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的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选择。
骑兵一路深入,最终在沔津城近乎中心的区域,进入了军营地的范围。
一入军营,便豁然开朗,沔津城内拥挤得不堪重负又明显有些脏乱的气氛一扫而空,虽然眼下这处军营也明显处于超额状态,但相比较外面来说,实在已经好得像天堂一样了。
士卒们往来行走,各自忙碌,军官们指挥若定,并不慌张,一切看起来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