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前提是,这一仗打得赢,否则......”孟草儿没有将这句话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十分清楚。
张归两人这一下,便又将心神重新拉回到眼前的战场之上,远处黑压压的兽海,再次压在了两人心上,使两人面色不由得一沉。
孟草儿重又坐在箱子上,仰头看天,“离郡太守有句话说得还是对的,这一仗,本就是我永昌人的责任,永昌人将河玉城丢了,永昌人将它拿回来,天经地义。”
张归沉默片刻道,“若没有离郡太守,恐怕等到我们白头皓首,永昌人的军队没办法走到这里来,这一战无论输赢,打过了,我便问心无愧了。”
宋棱点一点头,“不敢欺瞒将军,我们几个,确实是如此想的,我们一家老小都安安稳稳的待在益城,若如此我们都不敢为了手底下的兄弟们来河玉城拼一次命,咋还能算个人呢,至于说死,咱们这些人里头谁还没经历过几回生死?有几回,若不是手底下的弟兄护着,咱么也早死了的,能死在这样的一片战场上,儿孙们说起来,脸上也有光。”
孟草儿低头看了张归二人一眼,指了指这两个年纪不小的都尉道,“你们嘴上喊着将军将军,可到底还是没把我再当个将军了,以往那些年,怎不见你们与我说过这样掏心窝子的话来?”
他见二人面上略有囧色,忽的哈哈大笑起来,以手拍腿,“哈哈,不过如此才好,本来一起出生入死多少回的兄弟们,真要是有一天忘记了,觉得自己是个官儿了,那兄弟情义,也就断绝了。”
他复又抬头看向天空,“临死之际,复又如此,老天待我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