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远见状朝着孟子安行了一礼道,“王明远见过将军大人!”
“不必多礼,”孟子安伸手将他扶起,眼神里也似有慨叹,“我与你父亲同守南疆多年,彼此守望,已是袍泽兄弟,如今他以身殉国,我亦为之心痛,见到你平安回来,心中反倒安慰了许多。”
王明远见孟子安说得情真意切,也忍不住眼眶泛红,无声的行了个晚辈礼。
孟子安身后的一众文武,则面色各异,因为王辉乃是实实在在的永昌旧将,说破了天,仍是河玉城沦陷时候的守将,他的死,就连永昌孟氏都没有为他定义成“以身殉国”,如今当着离郡太守这般没有顾忌的言辞,谁知会不会将这年轻太守惹得大怒,继而引来祸端。
想及如此,人群里便神色各异起来,有人面现忧色,有人冷眼旁观,也有本就是河玉城来的,抬眼看向孟子安的背影,眼中满是郑重之色。
洛川将一切看在眼里,却未说话,脸上也不见喜怒,让众人越发忐忑。
赵无忌则拍了拍王明远的肩膀,对孟子安道,“永昌王家一脉忠勇壮烈,王明远这个孩子也没有给长辈们丢脸,此番河玉城之战,他与麾下河玉军旧部亦是死战不退,为我大军收复河玉城立下不小的功劳,然则,河玉城往后数年仍是乱战之地,需要一批老沉持重又擅长防守的将领留守,我便没有将他留下,而是带来了这照水城,想要将他交给孟将军代为教导,如此,他日,这孩子也非不可驻守一方,独当一面。”
这一番话,说得在场众人又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