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儿此时早已没了先前那般的惊恐之心,盯着老人兜帽之下苍老又丑陋的脸看了片刻,面色冷淡的走出门去,就在门口喊了仆从过来吩咐几句,便又折回了宴客厅,直接坐到了主位之上,“永昌郡没了的时候,不曾见你,如今大家都已到了这般地步,何必再来?”
老人淡淡道,“便是我回去了,就能阻止你父亲肉袒出降?”
“眼见着大势已去,我父亲不忍百姓受苦,因而才委曲求全献出权柄,他确实于先祖有愧,但对你,对永昌的所有百姓,都问心无愧!”孟婉儿明显怒极,柳眉倒竖直白再道,“永昌亡时你不曾现身,如今却要以故人身份前来相见,我想你与我孟氏之间,已无什么情分好称故人了!”
老人嘲讽一笑,没有在这些事情上纠缠,而是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我这个故人这一次来找你父亲,不是为了翻那些旧账,而是为了其它的事情。”
“能有什么好事?”孟婉儿冷笑道,“我父亲如今不过是离郡的奉献候,区区甘原县守,被一众权贵家族架在空中的样子货,无权无势,无欲无求,什么事都不想做,也什么事都做不了,你若只是想与他说这些,便可以走了,看在过往相识的份上,我权当今日不曾见过谁。”
“能不能做得了,不是你说了算的,”老人见一队化作了仆人的前宫廷侍者们端着盘子流水一般的进来,将菜品饭食放在桌上,又低着头弯着腰默默的出去,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还对坐在自己身边的年轻女人道,“来吧,不用客气,试一试正宗的永昌夏宫里的味道。”
年轻女人闻言将头上兜帽掀开,也拿了筷子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