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正了正身子,对身边侍立的高士贤道,“去,替我将窦大人扶起来,”他看高士贤一路小跑着将窦秋实扶起来以后,才微微一笑道,“窦叔叔,不过一场寻常私宴,只咱们几个自己人聊些实在话,不必如此紧张。”
窦秋实行礼之后坐回位上,不等他继续开口,洛川便又开口道,“窦叔叔方才所说,我都晓得了,朝堂内外各府大臣们有此担忧不是坏事,总好过一个个都歌功颂德,要捧着我不顾一切一统汉州的强。”
他一边说着,一边好像将自己都逗笑了,“缓一缓是好事,总是让朝堂内外所有人精神绷的太紧也不行,此前的几战,到底是时势所迫,不得不打,往后再想要做些什么,就要看老天爷天意如何了,自以为是强行出兵是不行的,”他见窦秋实听的连连点头,便又道,“如此,遣使谈和之事,便交由窦叔叔去做吧,但有一点,不能单单遣使往广郡去,青郡和永昌郡也要各自派人,总不能连咱们都要认了这三郡一体的劳什子玩意,对吧?”
窦秋实在座位上行了拜礼,“太守大人英明,臣定将此事安排妥当。”
洛川随意摆手,看向赵无忌又道,“赵叔叔,再说说南面。”
赵无忌放下酒杯看向窦秋实和罗江道,“南疆局势仍是扑朔迷离,但太明陆东风方面最新来报却说事情有了些眉目,他没有在信中详谈,只说在南疆群山以南,得见兽潮踪迹!”
窦秋实仍旧只是听着,轻易不出一言,罗江却没有什么顾忌,闻言问道,“南疆群山以南?太明军竟将斥候铺到了妖夷的土地上不成?!”
“应当没有,但也相差不多了,”赵无忌摇头,“我离郡过去数百载,从没有真的派遣斥候穿越南疆群山抵达过南夷之地,但军方记录之中却有过三次,到达所谓南疆群山以南,这其中的每一次,所指的都是越过大半山川,接近南夷之地的意思,这一次陆东风如此说辞,也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