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禁卫被问得一愣,却还是如实回道:“回殿下,已成婚,有一子,已三岁。”
“哦!你的剑锋利否?”卫起又问道。
“回殿下,自是锋利。”那名禁卫依然有问必答。
卫起伸手,掌心向上,示意道:“拿来,给孤瞧瞧。”
禁卫闻听卫起的命令,神色有些迟疑,却还是依令行事,又怕卫起伤及自己,索性将整把剑从腰间取下,双手奉于卫起手中。
卫起一手握住剑鞘,一手拔剑出鞘,看向解剑的禁卫,叹息道:“你儿子年纪有些小,怕是还得等几年方能给你上坟。”
禁卫闻之,顿时愕然,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卫起持剑斩向他脖颈,他顿时大惊,虽说君教臣死,臣不死不忠,但他还是想挣扎一下,更何况是死得如此不明不白,遂惶急向后退去,避过从面前倏然划过的剑锋。
“太子殿下!”禁卫虽然心中恼怒,却不敢口出狂言,只得出言提醒卫起。
其他几名禁卫皆瞩目相看,不由大吃一惊,但是碍于职责,只能袖手旁观。
“哎呀,身手不错,你躲得倒是快得很。你既已有所防备,孤是否不能得逞了?”卫起面露遗憾之色,似在惋惜方才那蓄力一剑没有功成。
“殿下,你!……”闻卫起之言,似是意犹未尽,禁卫如何不怒,却只得加重语气,提醒道。
卫起并未在意禁卫的态度,而是将手中长剑和剑鞘掷于地上,叹息一声,幽幽道:“孤知道,你们都是仲父派来看管孤的。孤已明白,父皇驾崩了,然则父已逝,子焉能不送。仲父派你们前来之意,应是怕孤知晓后承受不能,故遣尔等看护,所以,孤要见父皇最后一面,为人子,当送之。便是黔首平民亦是如此,尔等以为然否?”
几名禁卫互相对视,默然无语,片刻后,解剑的禁卫拾起地上长剑与剑鞘,收剑入鞘后,抱拳施礼道:“殿下所言乃人之常情,但将军命我等不得离开殿下,还请殿下莫要阻拦我等随行护卫,以免将军怪罪,我等难做。”
卫起轻轻点头,应允道:“可,走吧。”言罢,便迈步向寝殿外走去。
数名禁卫见此,连忙紧随其后,步出寝殿。
待卫起与数名禁卫皆离开寝殿后,一名身材娇小的宫女轻声问道:“那个……都卫将军是不是要谋反呀?我们是不是要给太子殿下殉葬呀?”
此言一出,几名近侍与宫女皆怒目而视,吓得问话的宫女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遂低首不敢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