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已经活下来,那他便要努力继续活下去,否则又怎对得起自己那一腔难凉热血,与满心万丈豪情。
即便他如今的寿命只剩一年多,那也比立刻就死要好,卫起向来不怨天尤人,他相信人定胜天,也相信命运无常,既来之,则安之,坦然面对前方的荆棘之路,于逆境中知难而上,方能不负自己少年风华。
既然他脑海中那个东西,就是令他如今寿命只剩一年多的罪魁祸首,那他便不能白白放跑了那个东西,虽然他想不通,那个东西盘踞在他脑海中有何目的,是否在预谋对他不利,但是他现在也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活下去,保护好妹妹,就是他心中此刻惟一的念头。
卫起此刻已经从大限将至的惊慌中镇定下来,那个东西说的最后一句话,令他深感赞同,又忍不住心往神驰,那玄之又玄的众妙之门。
“那个,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唤作何名,你可别告诉我,你就唤作‘朱雀’。”卫起在心中问了一句,他实在是好奇,这东西究竟唤作何名。
“吾不是告诉你了吗?吾为朱雀,朱雀即是吾名。”朱雀平淡无波的声音,自卫起脑海中传来。
“不是,你就没个姓氏吗?我大晟之人如今姓氏合一,在大晟之前,姓为女用,氏为男用,你就没个姓氏吗?比如王朱雀,李朱雀之类的。”卫起此刻的心情已经好了些,他便忍不住戏谑起脑海中这东西。
沉默良久,卫起脑海中再次传来朱雀的声音,祂缓缓说道:“少年,你尝过那种钻头的疼痛吗?放心,人生百味,无论甜苦,你总要尝一尝的……”
卫起心中顿生疑惑,还未明白这东西话中之意,他便感到头痛欲裂,那是一种针扎似的疼痛,而且不是一针见血的那种疼痛,而是那颗针一点点地,缓缓地,慢慢地在往他脑海中扎,或者说,在往他脑海中钻。
“停,停!朱雀大哥,朱雀大姐,朱雀叔父,朱雀叔母,朱雀仲父,朱雀仲母,朱雀伯父,朱雀伯母,您快停手,快停手!……”卫起心中此刻有些悲痛欲绝,悲的是他一想到这东西盘踞在他脑海中,就不禁为今后的人生深感担忧,痛的是他一想到这东西能够令他如此疼痛,就难免为今后的命运心生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