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庄户人家,这几件事全是要命的。
所以就会反复掂量,你得捕捞多少鱼拿出去卖,才够本冒险挨打、冒险得罪里正的。
要是为口吃的被一大帮人找上门更犯不上,那还不如挖野菜挨点饿来得省心。
日子一久,宁可打孩子不让碰江里鱼,也不敢出头。
而以往想起这事就一声叹息,奇怪的是,今儿咋寻思越生气呢!
尤其小子们还不听他们的解释,正问大家:“不要说那一大堆没用的话,就问敢不敢眼下去讨要契书。里正爷不在家,那就让对面给拿出来看,分家问书都要好几份,不信那玩意儿对面村能没有?他们拿不出来就捞鱼!”
许老太拉下脸出声呵斥道:“你们这些二愣子,还让对面里正拿文书给你看,你是个啥。问问你们老子娘,会把家里攒的银钱拿出来给你看不?老子娘都懒得搭理你,更不用说对面。”
可不是。
好些老爷们已经大步奔到小子们身边,刚才和谁大小声呢,惯得毛病。
就在他们要大嘴巴抽各家小子们时,听到许老太又大声嘟囔道:“要是等不及里正回来,除非先犯错先捕鱼。对面来理论,你凭得是啥让我们不捕鱼,你拿文书给我们看看吧。”
汉子们的胳膊默默放下:唔。
“要是有文书呢。”
四伯突然道:“如有文书就认错,但吃没了,明年秋收后有闲钱就还鱼。咱说到做到,让里正替咱大伙给对面打个欠条子。”
老太太们方队心想:永远没有闲钱。
最好明年刘老柱还去看腿,让田芯奶接着管,管得相当好啦。完了他们好接着去江里捞,不让捞鱼,拿啥还鱼。
四伯又郑重其事地看向许老太:“大侄女,你给我们一张纸,我们挨家按手印。回头问起,你做不了我们主,这事是大伙要干的。”
村民们:“对!”总着急人,你画。
心里膈应十多年的事,这次一咬牙就整个清楚,我们一起捞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