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就和大伙提前商量好,说咱阔别十多年第一拨打上来的鱼,起码咱全村先吃一顿,各家头天晚上把明早要吃的干粮准备出来,吃完饭剩下鱼咱再统一上秤分,你是卖啊是腌随个人。
这不,一声令下,大伙早就饿了立马行动起来。
而且这一场架干完,有些事变得真不一样了。
哪里只是许田芯在村民们心中变化大,大伙不知道的是,他们也有极大的变化。
有人张罗着喊家中闺女:“去,回家取酱,给大伙酱焖个鱼,把那剩下酱全拿来。”
这面话刚落,万老大的老妻已经抱来一坛子酱油。
村民们还有带两大串干辣椒和大葱,带菠菜白菜胡萝卜香菜的。
其间,关二秃也把他药箱背来了。
经他检查一番向许老太确认:
妇人组有七十多位脸上挂彩头发被扯掉若干,其他并无大碍。
男子组就不行了,有九位胳膊肩膀后背挂伤,还有六位头上被削大包需要细心观察,要喝一些散淤血的药。以及十二位啊,十二位在扭打过程中扭伤手腕脚腕的。各个年龄段的都有。
关二秃无语,这仗咋打的,通常打群架不是你拿的棒子比对方长,你一比划他就跑你就追吗?这是追的时候崴的脚吗。其中就有四伯。
关二秃指挥道:“一会儿吃完饭都得抬走,全抬去我家”,晚上让他闺女和孙儿去别人家睡,这样方便他一口气连治几十位。
好些人不同意道:“我们啥事没有还要干活干架呢,治什么治,你不行给我们整点药,一人一碗喝喝得了。”
其中就有四伯,老人家脚肿得厉害,也属他挣扎得紧,死活不去关家治病。
四伯已经打算好,这种时刻他绝对不能躲起来,他待会儿就让小子们给他抬到村口,一边看着外村人来,一边带领老兄弟们拧柳条削制木楔子留着钉船用。
你瞅着的,他非得带着老兄弟们,在村口制作出属于二道河的第一支船队。
而外村人想冲进村,先要趟过他们这些老家伙。
四伯想到这,刚要召集爬树人选,四大姓里的孙家小子们就站在他面前:“四爷爷,我们哥几个靠打松子补贴家用您是知道的,想必爬桦树应是没问题。您老现在和我们讲讲,选啥样的桦树,怎么个扒皮法,俺爷让俺们来找您问清楚。”
齐刷刷十五个小伙子啊,以往只抱团打松子榛子卖钱,孙家从不参与村里的事,今日全站了出来。
四伯看眼不远处坐石头上的孙家老汉:“大侄女那面在忙着安排事儿,等一会儿她过来的,我让她给算工分。”
孙家老汉笑道:“算啥工分,自个村的事,自家孩子,你快别麻烦大侄女费那个事儿了,老哥哥,赶紧地告诉。”
除这一拨外,还有一拨平日在村里不显山不漏水的憨实汉子们,正凑头唠嗑道:
“我数过,拢共二十二家柴火垛被烧的不剩啥,我寻思咱这些人起点早贪点黑,一人负责一家今儿给背点明儿给背点,赶着入大冬前怎么也能给凑个差不离儿。”
“对,谁家柴火多,也从自己家抱点儿。”
“咱那些进城干活的兄弟们,估么也快回来了,等回来就好了,别说干活,干仗更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