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柱这才松弛半个身子:“对对,俺们说过话,慢慢就熟了,那啥?带上小兄弟们,到我家喝点酒呗。”
“不了,我们这就要走,在我婶这里刚吃完,再不回去到家就后半夜了。”
刘老柱这才不拦着,并且颠颠地跟在许老太身后,一起笑呵呵送赵大山他们出村。
许老太之前纳闷过,大山他们是怎么进村的,她那些放哨小兵张嘎呢。按理有生人进村,应马上报告。
到村口才知道,合着一看穿官服的就吓懵,小娃们在村口两侧摞柴火玩装路人。
送走赵大山一行人,许老太招手把布袋孬孩他们叫来:“这可不行,警惕性太差,往后不管谁进村,那也要告诉一声的。万一是穿着官服的贼人呢。”
布袋吸溜一下鼻涕,瞟眼刘老柱,觉得不用向他承认错误,还是许奶奶更厉害一些的样子:“是,许奶奶,俺们错了,不赖弟弟妹妹,罚我吧。”
许老太板着脸忍住笑意道:“看在你们玩也是在帮村里干活摞柴火,这次就算了。”
又问刘老柱那面会议结束了没?她孙女怎还直播呢。
刘老柱说快了,在排队按手印同意村委会分钱方式,以及他大哥买村里鱼那十三两银钱就不发了,充公了。总之,整个会议后半程,全是四伯在解释那些细致事。
许老太听完,一边喊那些半大孩子再过一会儿就家去睡觉吧,一边朝家走,又问刘老柱:“大伙没什么想法吧?”
“没有,权杖你之前煽动的他们心里太热乎,那恨不得跑几圈喊几嗓子。他们还说这是个好兆头,用全村共有的船,打捞上来的头几网鱼,卖的第一笔银钱给村委会,咋想咋顺溜。我也是算是看明白,咱村这次被对面村烧柴垛也算好事,真心齐了,一起挨过打就是不一样。只要不让他们从手里往外掏现钱,让干啥都行。”
快到许家大门口,刘老柱没憋住问道:“他们干啥来啦?”
他不信只是来吃饭,一定是有事说。
许老太站住脚,扭头看向刘老柱。
现在只他们俩人,有些话吧……
“我从不问你,你不让我见赵大山是为啥。
那我眼下也不想解释大山来是作甚,你是不是就不该再追问。
我觉得吧,我们之前应该形成一种默契,你说呢,老哥?
这样将来我们一起共事也都能省心。”
这要是天天跟在她后面问,你这么做是为啥,你这东西是从哪买来的?那会把她烦死。
刘老柱望向正微挑眉等他回答的许老太,心想:这小嗑唠得,真硬实。
身上透着的那股劲儿,怎么看起来也比他们男人还有点洒脱。
刘老柱点点头,“……有道理,看破不说破都便宜。”
许老太立马笑着一点头:“你也这么觉得就好办了。那什么,,明早卯时,麻烦老哥给我留出空档,咱俩就台子那里集合,有点儿事想和老哥商量。”
刘老柱刚要摆出不输许老太那份潇洒劲儿,闻言腰一塌:“啥事儿,你眼下说。”
“等明早的。”
“不行,别明早,我该睡不好觉了。”
许老太无奈道:“我自个家的事儿,你总得容我今晚想想清楚的。再说我老许家的事,你有什么可睡不好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