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伯冲老老太第一次吼道:“在我家就不能老老实实待着,一心八下扯,吃我的喝我的,心里却总记挂你二儿子家。你二儿子家那么好,你去和他家过。”
老老太被吼得僵在炕头。
当年是老大一家,一脸孝心样非哄着她一块过的。
为此当年分家才给大房多分出四亩地,郝氏有怨言挡不住那时有田活着,有田同意了。
那可是四亩良田,她也是因这个有些愧小儿子家,毕竟小儿子家负担重,要养那么多孙子给娶妻生子,这些年才没向小儿子家过年过节要养老口粮,全凭自觉。有好东西就给送点,没有就拉倒。
即便明摆着的事儿,年头一长,谷氏却到处说嘴,说她全是由大房家养着,她寻思在外要脸面,她又确实在老大家养老就没解释。
却没想到,眼下多出的田地拿到手了,她今日刚和小儿媳那面闹掰,明知道她去不了二道河养老,这就敢发脾气撵她走。
老老太捶着心口窝,作孽啊。
颤抖着指向大儿子道:“我就错了,我就该谁也不跟,这个家压根儿不该分,一个两个反天了,全是要账鬼。”
许大伯心里压抑多年的嫉妒,听到老娘说这话更生气,脱口而出顶撞道:
“有口饭吃就不能老实待着,一天八趟往那面跑,有点啥香的臭的惦记,有点活计也给那面找。
我稍稍没照顾到还怪我,这话我早就想说了,我是伯不是他们爹,不欠他们的。
日子这么难,我能消停给您伺候走就好不错了,他们过得死不死活不活跟我有啥关系?你老可倒好,还总想往我身上套担子。
这回美了,被那没老没少的虎娘们骂个臭老够,祖宗八辈的撅,心里舒坦了?我看您纯是自找的,少从那面惹出闲气回来磨我!”
说完,许大伯转身就摔门离开。
“王八羔子!”老老太将手边扫炕笤帚扔门上,扔完就呜呜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