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掌柜以为听错了,万没想到真就一口价,并且这对儿穿着和气质给人极其违和感的祖孙俩还说了那么一句话:“就算给一百文也不能将玉环面全卖你,更不用说九十文了。”
那意思你想啥美事儿呢。
恭喜吴掌柜猜对了,许老太心里确实吐槽了这句话。
她还要留几斤去府城真正的大酒楼推销,越大城池的酒楼达官贵人才会越多。
许老太之所以到县城就推销,那是兜里银钱太少。
村里人让刘老柱帮捎带货物都要给现钱,许老太想着总不能还去刘老柱那里赊吧?更何况到了外面,谁认识刘老柱大贵姓,刘老柱想要啥也要花钱买的,刘老柱兜里银子又不多,她瞧着快要坚持不住了。
而这趟出门机会实在难得,想买的东西多,不多置办怎么挣钱?不买吃穿家里人又怎么过冬?心里就总觉得带出来“仨有”挣的二十两银钱不够用。
再说一旦花没了,家里一点余钱没有也会心不安,万一谁上门要账咋办,更不用说赶明互市做买卖还要留出不少铜板给人找零,这个找零钱总要预备足足的吧。
这就是她为啥又是卖套又是卖面,连孙女心里都不安,人在旅途还惦记做香皂回家卖钱的原因。
许老太很着急将现货换成银两,毕竟刘老柱眼下才到县里就下手开始批发菜籽油和豆油猪油了,她今晚就要给出去至少五两银钱。现钱越多才会越敢下手多买东西不耽误她购物,要不然说实话,不至于这般急火火往外卖鱼敲面。
拢共累死累活才做出四十五斤面条。
“你等等。”吴掌柜追了出去,他郁闷极了,没想到这对祖孙俩真走了,不是为吓唬他而装腔作势。眼瞅着再不喊一句,人就要去下条街酒楼了。
“行行行,一百文,我认栽了,不知你多大年纪我叫声婶子。大婶子,哪有你这般谈生意的?一文不让,还整句不全卖我。我说句不好听的,这玉环面能不能好卖还两说,您这架势倒是足,还要去旁家。您出去打听打听,也就我们酒楼有些达官贵人是吃得起百八十文一碗面的,换个酒楼,他们有这种贵客吗?”
许老太一听要买了,转回头露处笑容奉承道:“所以我才直奔你家啊,不瞒掌柜的,我有老乡以前在悦来酒家做过大掌柜。”
“姓刘?”吴掌柜还真就认识刘老柱的大哥,前一阵他听说悦来酒楼的东家又想给人家请回来,但听说不知道在哪处带着儿子单干了,人家不回来了。
同为掌柜又是同行,他听说这个消息时还很替刘掌柜解气。
没得为悦来兢兢业业付出十几年,东家说辞就辞说请回就回来的。他们做掌柜的也是有自尊的。
“对,是他。
按理说一声或是凭借他的名头去悦来酒楼更好卖,有个认识人,不至于连煮面配菜和葱花盐巴柴火都要自己准备。
但我进城一打听,听说你这里映水堂才是响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