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不要只看成本,在现代生产力高的情况下,一件货物从生产到真正拿到市面上卖给买家,那都要翻好几倍的。更不用说这里。
许老太猜测,她这鱼肉松真正推广到市面上那天,被几道贩子来回倒货,一坛起码奔十两起步去了。
许有仓听说有可能还要再订几十坛,那他家的饥荒,只靠鱼肉松年前就能彻底还完?!
许有仓攥拳咧嘴傻乐,少年气漏了出来。很遗憾于二哥二嫂和弟弟眼下不知情。
许有仓认为自己挺心大的,用老娘骂他的话,说他的心晒干了八斤重。可是老娘不知道,这小八十两饥荒压顶,他也没睡过好觉。
他会如此,可想而知心事重的二哥和絮絮叨叨的弟弟会啥样。
前阵祖母去家里要账刚干完仗那两天,他知道二哥成宿成宿睡不好觉,他弟也曾半夜惊醒过,醒来说梦见还不起饥荒,开饭铺商队也没来,家门前围着几十上百个要账的砸大门,逼得侄女要剪了头发卖。
弟弟还抹把汗,没用他开解就自言自语道:侄女那头发烧得支棱毛,卖也没人买,绝对是个梦,不能有那天。
可见家里人嘴上不说,心理压力多大。
而如今,年前还完饥荒,真的不再是梦。
许有仓一边小心翼翼像抱金子似的搬货,一边激动大劲儿问许老太:“娘,早先你咋不寻思做买卖。”
“早先没有江也没有钱买鱼,没有那么多鱼肉,还得是赶巧鱼价贱才舍得祸害,要不然怎么可能敢用鱼试做吃食。”手艺再巧也白搭。
主要早先她没来。
许老太又补充句:“我不是说过吗?早先也是没想开。”
关于“没想开”,许有仓知道娘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们哥仨刚到家那两天,娘说服他们开饭铺,曾问过他们几个问题。
娘问他们:“咱家人都不懒,勤勤恳恳,累死累活多年,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