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柱犹犹豫豫接过银钱:
“不是说商队来了再还?你这功夫给我,我一旦花了,你要是不够用的话,我也不能再给你搭把手了。”
许老太借着灶坑里的火光,瞟眼刘老柱近期越来越稀少的头发。和关二秃不同,关二秃是头顶上从东到西只剩下两绺,刘老柱是后脑勺剩下一簇。
她确实可以继续“聪明”下去,用刘老柱的钱给自家生钱。反正已经提前说好的事儿,要不要做讲究人就在一念之间。
但是刘老柱求人弯腰的每一刻,让她明知道刘老柱“变好”依旧不纯粹,她也敬眼前这老家伙自从有了目标后,能豁得出去一切去努力,即使在缝隙里挣扎也从不退缩。
真是奇了怪,明明满身上下好些缺点的糟老头子,心肝都黑了一大半,她愣是越合作越能在乌七八糟里挖掘出闪光点。而这一点点闪光的地方,连她都不具备,需要向刘老柱学习。
“给你就拿着,回头把批货的地址让田芯抄写一份,缺什么少什么,大不了以后挣了钱再来采买,又不是只来一次府城,正好我家老三跟着让他记下。”
就是她近期不会再来了。
比起这趟她能将东西全买回去,让儿子出来买货,总是有些不放心。算了,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儿。
刘老柱乐了,他才反应过来,对啊,至少许家人还会再来。
他还没来得及恭喜一声。听大哥刚刚提了一嘴,听那意思,过后还要再订“棉花”。
刘老柱反应过来就没啥可不好意思收钱的了,乐呵的将银钱藏在腰间布条里,他用银子做了一条腰带。硌得慌也是腰缠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