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太看眼刘老柱面前已经空了的酒坛子,连叠下酒菜都没有。
要换成她伤心,她就出去花钱,才不为孩子着想,起码喝酒要配盘花生米。
刘老柱仿佛喝多了,嘟嘟囔囔道:「……他见两天世面,在城里开上铺子就觉得自己是大城池人,在城里别的本事没有,就学会嘲讽亲爹,瞧不起老家人,我们都是山沟沟里的泥腿子,在他眼中啥也不是。我就纳闷了,我这么朴实无华的人,怎能生出这般没良心的娃。」
要是按照逛青楼不看女滴,只惦记买只鸡回家,最幸福的事就是去地窨子里数数家里存粮,酒也不舍得多喝,一文钱不舍得乱花,刘老柱确实朴实无华。
他一辈子没啥爱好,也没怎么吃过好的、穿过好的。
精打细算、蝇营狗苟,全花在孩子身上,他的大闺女、大儿子、小儿子。
连眼下受的委屈、吃的苦脚底凉就拉拉尿,究其原因还是为大儿子。
可是大儿子对亲爹这般狠,往后能指望养老?他忙乎一溜十三招极为委屈,这是图啥呢。
刘老柱借着酒意上头,越想越上火心堵得慌。
刘老柱也只好意思在许老太面前抹眼泪,让进来时把门关严就放心哭了起来。
又哭诉道:「我后悔,刚才咋不给他一个大嘴巴子,换旁人家的爹,从他顶嘴就该烀他几巴掌踹几脚让他给老子滚蛋,那是他老子我给置办的。」
「别拦我,走,都跟我走,我这就让他滚犊子。」
许老太自始至终就没拦着,屋里也没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