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姑爷爷又看着田芯,也是说给大伙听的,免得误会他。
诚恳道:
“姑爷爷以前就是个劁猪的,劁得挺好,大伙就让我给看病。
正好手头开销难为续,乡下又没啥大病,摸摸脉让发发汗,头疼脑热,三包小柴胡汤,多喝开水,少吃辣椒。
你这丫头应该懂,再就是一把草蒿治个跑肚拉稀,谁摔跟头我给接个骨啥的,脖子以上我压根儿没治过,实属有心无力。
听我的,快去请你们村关郎中。
关郎中虽背个药箱也行走于田间乡野,但一颗热心暖千家,给不少无望的人家铺彩霞。前年隔壁村狗剩子栽壕沟里磕得比招娣还重,他都给治好了,就是留了六道疤。
他可敢下猛药啦。我行内人说,他比镇上坐堂好使。”
许老太和许有粮,大概是过惯二道河有效率的日子。
冷不丁听眼前这位啰嗦半晌,合着一句话就能总结,快去请关郎中,给他们娘俩气够呛。
也给亲族好些人急的不行。
连姑爷爷的老妻都有些嫌弃男人,忍不住嘟囔道:“完犊子。”
人家咋可能会不请呢,只不过是寻思利用这空档,让你拿针先给、那叫什么玩意儿来着?脑髓拦一拦,免得大出血啥的。啰嗦一堆,到头你连这个也做不到。
姑爷爷无奈,跟这些没学过医的讲不通,比方说看牙的能治脑袋吗?还不行谁没个手艺空白。
许老太赶紧指挥二儿子去接人。
在场的所有许氏族里长辈,全都听见许老太在掷地有声说:
“回去先告诉关郎中人现在是昏迷状态。
然后就让他把所有可能会用到的药物,立马开方子让老三老四赶车去砸城门楼,进城砸药房门抓药别耽误。
如果城门那里为难,就让有银被当人质抓去蹲一宿,等明日赵镇亭上值,给他我写的书信再解释。”
许老太说完就伸手,看向许大伯:“纸和笔。”
“啊?没有。”许大伯愣愣地老实回答道。
不得不说,自从许老太接手一切,刚又听到许老太在一条条嘱咐侄儿干这个那个,许大伯心里松快不少。
所以他很是配合,只是真没有。
许老太:“……”
这面许田芯也无语,关爷爷来回至少要一个多时辰,招娣耽搁不起。
她让姑爷爷先给招娣施针内关穴。
她问:“有酒吗?”
心想:如果不行的话,她来。
许田芯给自己鼓劲,针灸没什么难的,好些没针灸过的人就能给自己扎针。现代还有好多人打美容针往自己脸上扎,只要找准位置。
找准,比起手术这不算什么。
虽然是第一次。
那面许有书翻找一圈,微驼背看向田芯回答:“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