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村里正听说是二道河来的不仅不敢找茬收过路费,而且很高兴地对四人说:“我前些日去治所,有缘见过刘里正。”
只不过刘里正坐在里正队伍的最前端,他座位比较末位没说上话。
所以当“一站购”离开时,有不少大娘婶子追问道:“还会来吗,你们咋不卖肉呢?”
“我们不能啥买卖都抢。会,给大伙提前拜个早年啦,祝大伙来年地肥五谷丰,驾!”许田芯载着大鸟,笑着率先将第一辆车调头离开。
第二个村落做好人好事时,许田芯没敢爬墙,旁边有邻居。
这回她安分了,找准时机直接鸟悄推开木门,将筐放进院里,又弹走一个泥巴做的弹球提醒就离开。
但如此低调却差点被人找到。
这家是十五岁的姑娘带着四位弟弟妹妹顶门过日子。
当看到年礼里有一样特殊的礼物时,姑娘推开大门就追了出去。
她确定以及肯定,好心人是女的。
十五岁的姑娘穿着只到小腿肚的补丁裤子,站在十字路口手攥月事带哽咽难言。
自从娘没了,再没有人关心她是个女孩子。
到底是谁啊?竟然知晓她连个月事带都没有。
许田芯藏在柴火垛后面,心想:姑娘,拉拔弟弟妹妹们的同时,也别忘了,好好照顾自己。
而之后的三天,随着“年礼”越送越多,“一站购”商队也走哪告诉到哪,可以捕鱼了。
将军府和以前的县衙不一样,无主江面不再难为百姓,且一直到正月十五前还会收鱼。
或许这份多事会得罪当地里正,但刘靖栋说他不怕,有啥事冲他爹去,有能耐给他爹使绊子。
至于路上劫道,敢吗?第一先想想后果,伤了他们会不会被掘地三尺挖出来。
再想想他这身型是不是摆设。
正好给他冻够呛,他又是带刀又是箭的,眉眼上都是冰霜,最好不要得罪他这个白眉大侠。
何况田芯儿身上不知道带了啥,比他还一脸无所畏惧。
传闻啊,传闻许家田芯是有出行利器的。
所以关二秃和许田芯不知道的是,他们这一趟走完,有好些人家明明感觉自己要坚持不住了,又重换新机,帮助许多人家丢掉了冻白菜帮子去捕鱼。
而且没有一个收到特殊年礼的人家不祈福的。
有一家老太太得了“年礼”,当即面朝东,跪在院子里一边咳嗽着,一边抹眼泪说:“虽未留名,但是我知晓你叫啥。你叫一生平安,你的长辈叫长寿康健,你的子孙叫团团圆圆。”
不过,更多的人是在收到“年礼”时,头几天没敢乱动。
总觉得自己没有这份运气,是别人家扔错了。
或是谁坏他们?可是已经这么穷了,还想咋讹他们啊,连田地都没有。
直到“年礼”搁置好几日,一家家不仅望着白面饽饽咽吐沫,而且有个风吹草动就跑出去也没人来认领,才相信原来真的是给自家的。
所以大多数人家的感谢词,不是祈愿好心人一生顺遂,而是“我家命运不好,求啥啥不成,就不祈愿别的了,我们怕拖累贵人撑不起来。唯有祝愿,好心人往后祸会远离。”
这三日里,在边远村落卖货时,还发生过一个小插曲。
村里少见牛车,他们中,甚至有许多人都不知道有比牛更高大的马。
小孩子们冷不丁瞧见来了三辆牛车,还是枣红色的,自是忍不住叽叽喳喳好奇还想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