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大地这里有多少位将军,谁还没个朋友。更何况还有许多府中管家带着年礼来了。
许老太简单打听一下,只霍允谦一人就来好几波。什么京中的,老家的,庄子的,还有他什么弟弟是姑姑谁呀,反正有不少亲眷派人来送年礼,队伍或大或小就没断流。村民们看的直啧啧。
相比较,还真就是吕岩年货少点儿,就有一拨。
所以孙女说要给吕岩多送些年货,行,壮壮面子咱都要凑个两车。
剩下贾莱的,包括眼前单绍瞅这样要押货面圣,今年指定是在京中过年也有许多亲朋送礼。
而最邪乎那天就是小年晚上。
可能是寻思偏僻地方找个吃饭的铺子或许不难找,但找真正洗澡的铺子太难,马上又要见到正主需要洗洗。
许老太觉得自个一点儿没夸张,小年那天晚上,饭庄里吃饭端碗要等别人吃完才有座位,甭管咋说是小年要吃顿热乎饺子。也不是自夸,去镇里不一定能吃这么好。
所以饭做的,柴差点儿用光,从村里现拽的柴垛。
澡堂里更邪乎,那晚屁股挨屁股。什么怕埋汰嫌弃身份之类的,谁也别嫌谁。
到最后小年那天晚上,压井的井把断了,明年必须换铁的。
澡堂管子也烧爆。
甭提了,那天给村里人忙的连夜去老白家敲大门买新管子。这面是和泥愣刨冻得杠杠硬的地面,勉强用黏土和布包上,要不然就要歇菜。
但是,也得承认,最近这十多日挣老多银钱。
村里老妇们一再扩招来铺子帮做饭。
当时单绍听许老太讲完,还告诉说,这并没有完,开年天暖和后,女眷们就要来了。今年只有家书,还没有家属。
这话喜得许老太当即道:“要不说以人为本呐,人多,无论多么死气沉沉的地方都会被盘活。”
其实许老太还有一句,硬憋了回去。
那句太实在了,许老太心里原话是想说,你看有实权的大将和没实权的大将,即使品阶一样也有很大差别。
她坊间听闻以前那位镇北军,不知道是岁数大还是没什么背景,总之就不愿意和地方府衙发生矛盾,主打一个谁也别连累谁。
皇上派驻北就练练兵老实待着,边境骚扰就小打小闹。和世家子当将军作风完全不一样。
再看霍允谦正直壮年他就敢大刀阔斧。
何况霍家甭管得不得圣心,可他得军心。
换她当皇上或是皇子们表面也会和霍家人一片祥和,表现出霍家荣宠不衰,背后使坏是背后的。
表面能给继续延揽用,就别在没有把握前,将心里忌讳霍家的心思掀开。
所以这样的将军驻扎在镇北,老百姓也借光。
这不嘛,许老太忙得好几日没和孙女唠嗑,挡不住孙女比她还忙,想到那日和单绍见面种种,就和田芯唠出这番心里话。
“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许田芯笑着斜睨许老太一眼:“行啊,奶,还会政治了。”
“什么政不政治的,啥治也是人组到一起做事。是人,无非就琢磨那点事儿,谁也不比谁高级,那能复杂到哪里去?国与国之间,你过的比我好,我还得给你下绊子呢。还有什么舆论战,那不就等于咱村里各家比人缘比名声嘛。比谁掌控认识人多,能把话传出去,假的都能传成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