烀熟了,切得薄薄的猪肉片蘸蒜酱吃。
妇人们互相叮嘱:“再切薄一点儿,要不然不够吃。”
被路过的汉子们听到:“再薄会夹不起来,就不能豁出去将两头猪都吃了吗?”
油棚子里捣蒜泥的老头们听到这话忍不住笑,想啥美事呢?豁出去一头猪给全村人吃,就已经是几十年从没有过的事情。
剩下一头猪,还要再去掉猪头祭祖。一百一十六户一家能分上二斤肉就不孬。
就这,还是咱猪养得好,每日从铺子那面拉拽回不少油泔水,两头都算是大肥猪了。
大骨棒烩酸菜炖好了,壮劳力妇人们正在挥舞膀子炒白菜木耳,雪花落在锅里。
旁边还有十多位老太太在用高粱杆不停搅动猪血,防止猪血凝住。
终于啊,终于听到刘老柱带着一帮壮汉们的声音由远及近归来。
刘老柱错过最热闹的场景,不少人离挺远就说:“来了大官给总做主家送年礼。”
刘老柱穿的跟座山雕似的,棉鞋上都是冰,问许家人:“啥时候的事儿?咋就赶上我不在家的时候来贵人,这扯不扯呢!”
许家仨有没空回答刘里正,他们要带着半大小子们去各家抱柴火,还要用担子挑回二米饭和大饼子。
许田芯也没空回答里正爷爷,她早就换下杀猪衣裳,又成了体面孩子,她月月姐正在家给她洗衣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