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大事,老翟头哆嗦烂颤急忙敲锣,要知道这个蹲级包子蹲了四年,大伙被外村人提起来都跟着丢脸。
二道河不少村民特意扔下手里活跑了出来。
大伙差点儿提前就扭起秧歌,“洞洞出息啦!”
刘老柱正好冻够呛刚回来,一下子就不冷了,“别逗你爹啊,我告诉你,你要是敢骗我,我给你腿打折。”
当确认了是真的,刘老柱一张老脸激动得差些捂脸老泪纵横。
他终于不用再多供几年了,钱能少点儿打水漂。要不然在启蒙班就不念了不好听。这起码的,丙子班毕业。
明年就让别念了,明年就成家生娃。
这一代已经全废了,不如修炼下一代。
与此同时,许老太也正在经历人生升华。
她本来还想挣点儿边境大军的汤圆钱呢,该送的送,该卖的卖。
结果听到钱员外和那些商户异口同声说:
“你该卖多少就卖多少,你能做出来的,我们几人就全包了。咱们现场就煮好分发给边境将士,一人四个,四方八稳。想必那里就算是休沐,也是一拨拨轮番,只有少部分人帮忙买些日用,到镇里溜达溜达。”
钱员外特意嘱咐许老太:
“而且许东家,你不要本钱就售卖。
我理解你的心意,可咱们都是生意人,非常明白打乱市场价的坏处,你会让镇里进你货的商家不好做。
何况汤圆是有本钱跟着的,又不是你自家产,你买面粉买芝麻,你雇人要给工钱,甚至连柴火雇人都有成本跟着。”
钱员外怕许老太有心理负担。
可实话讲,他虽不知许家孙女挣了多少,但是许家家底比起他们这些人,还是差了许多。
毕竟他们从商多年,只看各家都有百亩良田,而许家房屋未建。那天他们去拜年,感觉屋里堆的全是大酱块子,都没有下脚地儿了,说实在的有点寒酸。还有看许家添置的都是荒地就知道,刚刚因互市过起来的许家,家底还不算丰厚。
许家能牵头,并且还真的牵起来了,就已经很出乎他意料。
钱员外终于有些明白,为何他的主子会高看一眼许家。
其他商户东家也说:“对,像我开砖窑,我能送得起砖吗?咱们就是个心意。”
大家越这样,许老太越犹豫利润这一块到底拿不拿。
这成了啥事儿,起初咱不是寻思溜须溜须,为了偷了人家那棵禁止砍伐的美人松嘛。
其他木材倒是没事儿,本就让砍伐,至多就是补上木材税。
可是这事儿串联到后面,真的变成了一件有意义的事儿。正月十五,咱们军民鱼水情。
许老太想起现代儿子,想起这里的儿子也是死在境外那片战场上。
她这人就是这样,强制朝她要,没有,现代人丁是丁卯是卯的一些思维和冷静就会冒出来。但大伙越是无私,她就有些上头。
当晚,许老太回村,听闻许家庄是第一拨送来凑齐的萝卜干,并且比预定凑的还多出三百斤时,她看向孙女。
许田芯说:“去除给村里人的工钱,将咱家汤圆赚的所有利润,全部拿出来买肉。”
至于为啥改了初衷不做点心,因为做点心还要给工钱,并且钱员外他们定的汤圆量大,大伙哪有功夫烤点心。
许家仨有站起身:“我同意。”
老老太:“……”
她咋也有点儿想同意呢,这可真是怪事儿。但她还是别说了,她怕自己后悔。那叫明明能赚一百五十多两银钱。家里啥时候富到拿一百五十两白送。她将来到了地底下见到孩子爷爷,可真是能有不少话拿来吹牛。
可是买啥肉啊?
第二日一早,许有粮去往镇上要寻郭掌柜问收不收木头,他惦记最好多卖点儿银钱,默默给补上其他木材税。从别处买也要花钱,还买不到这么好的,就当作是给攒了好木料。再寻个恰当机会坦白从宽美人松,给侄女做个榜样,田女婿就来了。
“那啥,婶子,我是你家儿媳妇的三堂姐夫,我姓田,俺家是金山堡子养鸭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