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治死一个又一个出名了嘛。”
关郎中没告诉许老太的是,他还给义兄的独子也治死了,那才是让他暴穷的主要原因。
因为本是同一个义父收留的两兄弟,一起学医。
前些年他家在村里正经过得不赖,少不得这位义兄发迹后拉拔。别看义兄医术不咋样,可是娶得媳妇有些家底,前些年开了镇上唯一的药堂。
后来侄子病了,义兄说对亲儿下不去手就找到他……他说过他不行的,义兄和嫂子非说他行,还说脉案和县里郎中是一样的结论,一个小开刀怕甚,他是自己人总比外人尽心。
结果怎么样?
大侄子便血,他有用火罐先拔,拔完给揪揪绑绳子再用小刀割掉,最后怕不去根又用烙铁烫……给治死了吧?
这嫂子就彻底恨上了他。
一方面这两年光景确实不好,种啥淹啥,他家又没什么壮劳力去外面干活。去外面行医,大多数村里人也是吃不饱饭哪里还会看病,难受就当是饿的。
另一方面就是义兄和嫂子在镇上开的唯一一家药堂,嫂子恨他,再不收他的草药。
他想卖药贴补家里都卖不出去,因为他炮制过的,一眼就能辨认出来。去县里也不成,县里药堂掌柜也被嫂子打了招呼。而再远的地儿要路引……也没去过啊。
关郎中想起这些,沉沉一叹。
而且经过这二年的后反劲儿,他才终于琢磨明白,当年侄儿得的恐怕不是痔,而是从肠里流出才会便血的岩(癌。
但关郎中不打算和许老太以及许田芯聊这些,村里婆娘又不懂,说那些作甚。
当然了,更不能说他一年四季都来坟圈子取吃的,多一个人到点来取,那他就会少捡许多。
回头孙儿伸手朝他讨要,他会囊中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