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接着对付过吗,奶奶打算劝美壮姨吗?”
满桌子一边敲打土豆根部多余的土和根茎,一边回道:“再碰面自是要劝的,该吓唬吓唬,该过日子还得过。这都是有数的,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要不多做损呐。”
许田芯心想:你们考虑过和尚的感受吗?总拆人家庙。
再说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让不准破坏别人的家庭吧。
“可我奶劝了,吵最凶的时候问过美壮姨,要是不过,可以帮忙讨要银钱。”
满桌子一噎,老姐怎么突然换了风格。
你说她刚还骂完那种劝法是做损。
调个头,满桌子侧面对着许田芯,边继续挖土豆子,边用极为感叹的语气说道:
“唉,要不说我老姐才是最最心善的人!
因为就有娘家的,遇到事都不敢说那种话。
多少小媳妇受委屈回娘家,你这面还没等咋滴,给哥嫂先吓肝颤,很怕你回来多张嘴吃饭,完了就在中间和稀泥。
像我花骨朵年岁那阵,被我老婆母打破头,顶一脑门血回娘家,委屈没等说完就挨顿臭骂,给我包袱扔大门口,外面下冒烟雪都没说让我进屋暖和暖和,让我不过了就去找个乱死岗子上吊,免得给他们丢磕碜,还耽误子侄名声。
打那之后,我就知晓娘家靠不住,回去更是被我那老婆母拿捏住,说打骂就打骂一顿。
那日子苦的,细想想,其实那时候不用谁帮我出头,只要有人对我说句知疼知热的话就够用……
所以你那美壮姨往后见面,要是对你奶不客客气气叫声大娘,我非得上门骂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