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疾不徐,像是一个标准的报时器。
但却给人无形的压迫感,比她放任何狠话都要起作用。
孟光辉刚刚升起的一点点“勇气”,瞬间烟消云散。
他挺直的脊背甚至都弯了几分,带着几分自己都不自知的讨好和卑微,孟光辉低声下气地说:“夏姑姑,我们已经在找了……”
说着,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目光飞快瞥向霍御燊,想知道能不能把最新消息告诉夏远方。
霍御燊朝他微微摇头。
孟光辉的声音更低了下去:“……但是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不过您放心,只要我们有第一手消息,就会马上通知您!”
夏远方定定地注视着虚拟显示屏上孟光辉的一举一动,没有错过他刚刚那一刹那的停顿。
虽然只是一瞬间,甚至用肉眼都不怎么能分辨得出来,但是夏远方敏锐的直觉和惊人的观察力,还是察觉到一丝丝不同。
刚才,孟光辉似乎往一个方向看了一眼。
那种动作和神情,夏远方不算特别陌生。
那是向在场的上级请示的神态。
上级?
夏远方眸光微闪,淡淡地问:“是吗?在找了?请问你们都是怎么找的?能不能跟我这个初见唯一的直系亲属,说一说你们的行动?”
孟光辉尴尬地笑着说:“那不能说……这是要保密的。”
夏远方点了点头:“所以你们确实行动了,是最近行动的,还是一开始知道我侄女失踪,就开始行动了?”
孟光辉心想,霍帅是跟着去的,谁知道还能把夏初见弄丢呢?
可他也不敢质问自己的顶头上司啊……
而且霍御燊回来后,那情绪,肉眼可见的极度恶劣,谁又敢问当时发生了什么?
以前他们在霍御燊身上,除了觉得他如同万年寒冰,生人莫近之外,没有别的感受。
他的情绪一直很内敛,没有人能够感知到他情绪的变动。
但是这一次,他们感受到了……
于是更担心,更害怕,也更不知所措了。
现在被夏远方追问,孟光辉头都大了。
这可让他怎么回答啊!
孟光辉支吾着,说:“这个嘛……当然是要找的,但是我们的行动,确实是保密的。”
夏远方听他这么说,就明白他做不了主。
于是夏远方抛出下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问题:“那请问,贵局的上司霍督察,在不在?”
“如果在的话,我想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