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高八尺,点漆眸,宝剑眉,鼻直口方,头戴束发银白凶狮冠,身着兽面吞头银玄甲,肩披云纹袍,腰系青缨带,器宇轩昂,锋锐难当。
他在殿前玉阶上顿住脚步,环顾一圈,缓缓出声,“列队。”
声音冷冽,如九天霜寒。
场内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明所以。
下一刻,所有人却不自主地挪起脚步,干净利落在广场上分成五列长队,整个过程有序划一,没有半点声响。
银甲男子好似在校场审阅士卒,复又环顾一圈,这才返身回了升云殿内。
旋即,一名面容姣好、身材曼妙的宫装女子出得殿外,素手轻捧着一卷竹简,就开始宣读起升云会的规矩细则来。
直至这一会儿,广场上才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无人不惊叹于方才发生的那一幕。
这位松良稷,松前辈,显然是动用了甚么神通道术,以言语来挥使他们列队,端的玄奇。
李澈分列在最东面的队伍,却只有满心惊骇,脑海里来回闪动着一个念头——若有人以此来喝令自己,道出他混入宸虚的企图,该怎么办?
思索了一阵,他眸光黯淡下来。
却是又突然想到,宗门那边,也从未明确说过,究竟要打探到甚么具体的消息,或是达成甚么目的,总之就是让他很无数。
那自己这举前曳踵、战战兢兢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呢?
他在伏罗派时,就已是化元三重的境界,距离筑基也只差临门一脚。
来宸虚前,他听从那位安排,服下了一种药草,无伤无害地化去了一身修为。
而今他复又将入化元,若此间事了,难道还要再化去一身功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