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拱顶有一层光幕隐隐褪去,众人在灵光笼罩下,双足渐渐离地,升腾而出,施然远去。
就见身下浮云观越来越小,初还如拳头大,再就微同豆点,几不可见。
没一会,连巅云峰也变得跟菜芽尖似,壮阔如固北河,都只剩下了一指横宽。
杜原与廖白娘惊呼不断。
他二人出身寒门,族内长辈修为皆不怎么高深,从未有过凌空飞遁的经历,尔今得此良机,眼里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
二人四下观瞧个不停,却见到一旁李澈云淡风轻,暗暗忖道:“不愧是大宗出身,这般无谓,想必飞空对他而言全没甚稀奇。”
顿时也都稍稍收敛,不再胡乱顾望,生怕叫傅圭觉得自家失了体统。
他们哪知晓,李澈只是习惯使然,喜怒不形于色,实则他心底颇有些激动。
只却不是因为飞升遁空,而是……
他早已被脚下的山川胜景吸引住了目光,看得连眼都不眨一下,徒在心底谓为叹观。
四人拔升不止,最后一头扎进了云雾之中,视线也因此而受遮掩,再难看清楚地面上的山川河流。
李澈收回目光,环顾一圈。
周遭云缭雾绕,没得物什参照,叫人分不清东西远近,要非是身外灵光时而忽闪,驱逐开云雾,他几疑自己一行人连动也未动,这感觉好不怪异。
如此也不知多久,前方视线内,蒙蒙中有一团硕大无朋的黑影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