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顽童”一怔,安下了手脚,摸着颏下稀稀落落的白须,问道:“你便是李澈?”
也不待回答,又嘿然一笑,自说道:“你倒好,人未至,声先闻,叫门内诸真好一阵讨论。”
李澈心头一跳,忍不住问道:“前辈何意?”
“嘿,就不与你说!过几日你自晓得,”他转头看向张潘,“这里事情办完了么,老夫要借地打个盹儿。”
张潘忙不迭表示都好了,给李澈使了个眼色就往外走。
李澈本想再追问两句,见状也只好告退一声,紧步跟上。
二人出了屋外,踏进往生殿,张潘这才开口道:“方才那位是郭世君郭师叔,在门内班辈奇高,乃这座罗源观观主。
听说郭师叔早年非是眼下这般模样,只因修炼曾出过岔子,导致形貌巨变,性情无端,整日胡乱晃荡,连观中事务也不再去管。
掌教念他劳苦功高,也没有摘去他罗源观观主一职,只把大小事务交托给他门下唯一的弟子打理,直至今日亦是如此。
师弟日后若在门内本不该遇到郭师叔的地方见着他了,倒也不须见怪。”
李澈讶然称是,心底感叹了一句“人不可貌相”,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问道:“但不知这位郭师叔方才所言是谓何意?”
张潘却全然不在意,摆摆手道:“不须在意,郭师叔惯来如此,言语顽笑。
常有观中弟子被他拉扯住闲话,说的也都是些前后不搭调的,你且听过就罢!”
李澈因为身份缘故,想的也就多些。
不过自昨日雨夜观景生悟,他如今早已非复先前,些微风吹草动,就要杯弓蛇影,胡乱想些连影都还见不着的事,稍一思索,便安心落意,暂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