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起初还没在意,但赶了一阵路后,见它一直在自家头顶盘旋,稍一思量,忽然联想起白羽观来。
他紧忙缓下遁速,在云头停立,拿手一招。
白羽禽鸟立时朝他飞来,李澈这才瞧清楚,此鸟并非活物,而是一朵白云所幻化,落于掌心后,又是一阵变幻,化作成了一卷纸笺。
他拿手一抖,卷开后定睛细看,面色却猛地沉了下来。
这纸笺确是来自白羽观,但上头写述的却并非甚么好消息,而是一封拒信。
上头理由是说他行为有不检之嫌,须查证验明清白后,方才能再作考虑,确认录用与否。
李澈看着纸笺上白羽观的印鉴,心头没由来地浮上一阵烦躁,不觉指掌发力,将其捏成了一团,便连指肚也用力过度,有些发白。
他这会儿依云而立,上是绵延无数、清阔明净的万里长空,下是瑞霞滚滚、云蒸霞蔚的重天仙都。
置身于此情此景,按理说应当叫人心旷神怡,安情逸致,但李澈此刻却只有满心烦闷,恨不得仰天长啸。
他望着底下宸虚派良久,闭眼深深呼吐一气,随后抿着嘴唇,把纸笺铺开整平,收好后,左右认了一个方向,折往南面行去。
适才与杨文瑶在罗源观内交流,李澈偶然得知,掌教颜真人亦算在收受他们三人为徒的真人之列。
他本拟回转居府后,先周尽思考下对策,毕竟一派执掌绝非是他随意想见就能见到。
定要有个合理端由,再好去求见掌教颜真人,与他道明诉求。
但眼下这一则文书,却让李澈再也等耐不了了,或者说,是留给他的时候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