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时间紧迫,先天真元已然将要成型,要再迟疑,届时毋论有甚么手段都全无半点用处,容不得李澈多去细想。
本着与印玺之间的莫名联系,这顾虑在他脑海里一转,便将之抛开,不再犹豫,转而放开七窍,猛地勾兑天地灵浊入体。
印玺似有所感,就在灵浊二气直冲入体,沉落流向丹田,李澈心惊肉跳之时,其蓦地一震,兀自飞旋起来!
一股远较先前幽黑、迷朦不知有几多倍的墨光,自其印面洋洋洒洒旋泼而出,只是一瞬,在丹田内化作一个漆黑圆球,把整团先天真元都包裹了起来。
无数灵浊二气鱼贯而入,不受李澈心念所控制,直冲冲就往这团被“墨衣”包裹住的先天真元奔涌而去。
李澈见状,纵是对印玺抱有莫大的信任,心肝也不禁高高吊起,有些发颤。
灵浊二气与“墨衣”甫一接触,便好似受到了甚么不可名状之力,浊气迅速被剥离,沉落跌入无形火中燃烧,灵气则透过了“墨衣”,悉数汇进被包裹着的先天真元内。
李澈看着这滴先天真元逐渐壮大,没出甚么意外,总算松出口气,一颗吊着的心也归落回位。
这般足足过了半多时辰,先天真元变得异常浑圆丰润,只要再壮大一丝便要顶破“墨衣”时,印玺终于送出来一句话:闭锁七窍,勿再引气入体。
李澈不敢迟怠,当即掐诀,依言照做。
闭锁七窍后,没有了源源不断的补充,他体内便只剩下方才勾兑入体的灵浊之气,只得半盏茶的功夫,便尽数被分化,再不存一丝。
而在丹田沉底的无形火,没有了驳杂浊气充作薪柴,凭空燃了一阵后,也自逐渐熄灭。
倏忽间,李澈方才还热闹非凡的丹田内,遽然沉寂了下来,没有了一点动静。
便连印玺也好似耗费尽了气力,比之方才了吸化三件灵器那会儿,复又显得有些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