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心底把这宣桉华氏,与张滕所在的黄川张氏,以及曾相闹过矛盾的端木浚的东芜端木氏给并排在了一道。
元应彬看李澈笑而不语的模样,只道他确实不觉得华氏有何了不起,心下暗叹一声“有出身真好”。
他想到自己终日在玄光洞任事,平素都是在海上漂泊,唯一得闲能够静心修炼的时候,也只在启航后的那段时间。
期间他还要先把癸山府交托的事务处理完,再还要应付时不时冒出来的一些杂事,如此才能在舱房内休歇,这一躺下来,其实并没有多少时间修炼。
元应彬自觉蹉跎时光,但随即想到癸山府与洞主答应的丰额报酬,再来几趟便能辞去这一任事,潜心修炼,心下也不觉振奋。
各人有各人的苦楚,各人有各人挣扎于世的理由,谁又能说谁一定没有烦恼呢?
就像眼前的李澈,看他形单影只,谁知这背后又有没有什么不可与人言的苦楚呢?
元应彬想到这里,只觉自己过活的也没有那般不堪,这一番心境变化,让他眼神都顿时有精芒放亮。
然他却不自知。
李澈所学《霄辰书》本就是顶阶功诀,辨气术自如一扫,便觉察到他的异样,笑着拱手道:“恭喜了,元道友!”
元应彬目露迷茫,不知李澈在恭喜什么,直待他以灵识内视后,这才发现自己桎梏许久的修为居然有了些许松动。
他步入筑基境界后,由于一直忙于宗门事务,未有多少功夫修炼。
又因所做事务颇要能舍得脸面,他虽然心思玲珑,八面交游,但总归做的事情类似于掮客,多少并不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