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归这时候却突然沉默了,饶有兴趣地静静看着李澈。
“怎么了?刘族长。”李澈与他对眼。
刘彦归没有回答,再过了一会儿,才轻笑出声,问道:“我先问监正一件事情,还请监正不要隐瞒,刘某到底也算是拿出来诚意了的!”
李澈不置可否,只是摆手示请。
“我想问的是……监正此来,好大一番动作针对我刘氏,可否是因为……前些年在宸虚派闹得沸沸扬扬的云晶一事!”刘彦归目不转睛盯着李澈。
李澈大惊,虽然竭力在控制神情,但嘴角还是不自觉一抽。
“呵……”他还没说话,刘彦归却已经松出了一口气,笑道:“果真如此……”
李澈知道以此人聪慧,必然已经从方才自己的细小神情揣摩到了意味,便也不再多辩说,淡淡道:“云晶怎么了?”
刘彦归见状,会意一笑,道:“刘昱安寻到我七叔公,是在差不多十年前升云会爆出云晶的事情后,而他……”
“正是因为看到越来越多的氏族被牵连连根拔起,心生惊惧,这才与我七叔公诉明清楚真相!”
“我七叔公知道后,自然不能容忍这种祸事,便就要将其上报给我与老祖,禀明宸虚派,由门内白羽观或是正源观来处理。”
“然则,这刘昱安不怀好心,以开采文书经由我七叔公戳印,一旦事发就要连坐为由,要挟七叔公,不让他上报。”
“但我七叔公也是性子刚烈的人,哪能忍受他要挟?坚持要告发此事,哪怕刘昱安许诺以重金相报。”
“然则……没有想到的是,这刘昱安用心歹毒,早就为了将来可能有这么一天做了准备,居然将七叔公的曾孙也给拉进了手下的炼丹队伍。”
“我七叔公只有这么一支嫡系血脉流传下来,以此为要挟,正中软肋,没有办法,只得出手帮忖他。”
“不过这刘昱安也是怕了,之后就开始逐渐撤出那青原山的丹房,也正是因此,我们刘氏的丹药产量才开始下降,一些老客商被人占据。”
李澈听到这里,觉得对方话语里似乎忽略了什么,皱眉道:“且慢,容我整理下思绪,你是说……”
“三十余年前,这刘昱安在青原山脉藉以炼丹之名,私自开采矿脉,中饱私囊。高景二三年,亦即十年后,谯江洪涝,江水倒灌……”
刘彦归颔首,“这其实是刘昱安弄出来的祸事,不知有多少人因此丢了性命,不知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刘昱安如此行径实在太过恶劣。”
李澈接着道:“然后就是大约十年前,云晶的事情爆发,刘昱安担惊受怕,生怕被牵扯,难以保全自身,于是找到刘冉山,开始扫尾,退出制作云晶。”
刘彦归“嗯”了一声。
“那云晶究竟是怎么来的呢?刘昱安是怎么想到去制作云晶来谋利的?刘族长似乎没有讲清楚吧?”李澈疑惑不解。
刘彦归悠悠然道:“监正可还记得我方才所说?此事背后有玄门的影子?”
“玄门?”李澈自然记得,但这又是如何关联在一起的呢?
他沉吟了一阵,猛然想到,刘彦归在讲述此事来去经过时,还曾提到过周俊、周泰两人,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