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自恃或者怎么样,李澈就开始出言劝说别人。
实是他已非少年,虽未经男女之事,但有些东西也看的清楚,这古亦绿言语扭捏,看他时目光躲闪,不敢对视,分明就是对自己有些莫名的情愫。
然则,对他而言,该要烦心的事情太多,伏罗派、宸虚派、嘉峻李氏、修道、炼剑、制器……
实在没有心情与时间应付男女之事。
镇远殿在安排弟子外出观星楼执事时,是会给几个选项的,远非这古亦绿所说的这般,会被强行被安排到某一处执事。
她分明是一时紧张,慌不择言了。
这面容与气质都透着一股朝气的女子,也反应过来自己话语里的漏洞,听着李澈意有所指的话语,面色一红,低着头道:“弟子知晓了!”
说罢,抱着木箱微微屈膝行了个福礼,小步沿着悬梯走了下楼。
李澈看她逐渐消失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摇了摇头,继续上楼。
他来到三十二层自己的居府内,坐到书桌前,添水磨墨,铺开信笺,提笔“唰唰”就将自己到建阳后的所作所闻书述清楚。
戳印封包,将信笺收入特制的兽皮信封,摇响了玉铃。
闻良推门而入,来到书桌前垂手而立。
“把这封信交给何监副,他知道怎么做。”李澈将信封推到他面前。
又道:“再与何监副说一声,楼内有一名唤作古亦绿的女弟子,是我一位师叔后人,让他平时稍稍照顾些。”
“是!”闻良应声,双手取过信封后,告退离去。
门被轻轻带上,李澈这才“放肆”的伸了一个懒腰,扭动脖子,把浑身骨骼舒展的嘎嘣直响。
“呼!”
他起身泡了一壶热茶,稍事歇息,见左右无事,便又开始沉神入定,打坐修炼。
……
某座深山,一个无数钟乳石柱下挂的中空穴洞内,有七人围坐在一张巨大的糙制石桌边,对着桌面上的生猛血肉大快朵颐。
说是七“人”也不对,其中有四“人”却长得十分怪异,虽然身形巨大,约有丈许上下,但却只是徒具人形。
一个豹头人身,浑身上下长满了金黑交错的斑斓花纹,跨坐在石凳上,一爪抓着一个不知明动物的血淋淋内脏滋溜得欢。
旁边倒是一个满脸横肉、膀大腰圆的壮汉。
然而巨大的猪鼻与满脖子的鬃毛出卖了他的身份,抱着一只石臼,赤手搅和着里面红黄白混合的流体状食物,一把接一把捞进自己哼唧哼唧的嘴里。
两“人”左右,一个是身穿长袍,头戴九阳巾的羽士,单手握着一盏石盅轻饮,唇边几缕细长的毛须时不时微颤。
另一个则是环腿坐在石凳上的青年,一手拎着只紫皮葫芦,一手托着只脆桃儿,嘎嘣嘎嘣咀嚼不停。
这赫然是四头妖兽。
与他们相对而坐的,乃是三个成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