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没有选择将颜真人要教他卜卦算术的事情告诉曹阮。
这并非是出于什么不能告人的目的,而是考虑到颜真人要教授他的本领,究竟是否就是伏罗派所需。
倘若并不是,那么他就没有必要提这一嘴,否则徒增那位与伏罗派的期待,一旦确认后造成落差,虽说不会有什么实质影响,但难免会让伏罗派内对自己的印象有些许影响。
他只能传送回确切肯定的情报,对于虚假或是无法确认的消息,要么说明清楚,要么就干脆不要回报,否便伏罗派听了后做出应对,结果发现是一场空,那便是白白浪费了资源。
而假使情况确实如此,眼下他仍还有郑常兴的事情要处理,须要冒着风险想办法接触后者,从其口中套问出情报,却没有那么多精力同时去应付颜真人,去套这位宸虚派掌教的话。
况且颜真人说的也很清楚,自己还得先通过考验,经由评估后,判断能否走上卦算这条道路才为先决条件。
如果自己在卜卦掐算一路上欠缺天份,那么这件事情很可能就推动不下去,徒给自己找麻烦。
至于考核的具体期限,颜真人可没有说清楚,也许就在一段时间后,也许数年、十数年都有可能。
是以,不管如何,这件事情目前是不急着汇报给门内的,至少也得等所谓的考验结束后,才能看出点所以然来。
……
李澈去往坊市,将自己炼制的部分法宝售卖,采购完下一批炼器所需的材料后,当夜就回转宸虚派。
次日一早,他一如此前,来到“鸟笼”内班值,听钟经瑜与几位讨论破禁事宜。
在清楚了颜真人的打算后,李澈便不再提心吊胆,静定下心来学习。
毕竟有一个炼神真人与数位元婴前辈亲授禁法的机会却是不可多得,无论以后发生什么,对他而言,都是一次能力与见识上的巨大提升。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澈除了学习禁法,也没有忘记郑常兴的事情。
次月上旬,他终于寻到了一次机会。
一月一度,钟经瑜会与几人聚在一起,对上一个月众人所整理出的破禁之法做出归纳,一些合用的或者存在疑虑的手段,会拿来用在郑常兴身上。
李澈自然会在场旁观学习,同时也是他能进入那座透明牢房内的唯一机会。
郑常兴端坐在牢房中间,整个人双目无神,眼瞳扩散,没有半点动静,身边则环坐这钟经瑜五人,再远处,李澈独自坐在桌案边。
“不行,这禁纹刻录与第一层迥然不同,完全是以不同的手法布置,我之前的想法有误!”严亢山摇头晃脑。
一旁的贺斐眉头紧皱,“我亦失算,没想到这第二层法禁如此棘手,我们之前考虑的种种办法居然都无一进展。”
寡言少语的瘦高个聂奇文舒出了一口气,少见的叹道:“好一个伏罗派,这两层禁法根底截然不同,但将其串联起来的手段却非常契合,没有半点突兀之感,我现在反而对这勾连用的禁法更感兴趣了。”
长孙菱冷笑一声,“我很奇怪一件事情,这第二层法禁虽然不凡,但为何从繁复程度与刻录难度上讲,却要比第一层法禁来得更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