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台运又有这个心气,为何就不能是他来?风险是一方面,但往上不是有我等在照看么?”
“台运只要做好他分内的事情,不就足够了?既是对他个人的锻炼,还有利我们禹氏,为何不呢?”
禹台运这会儿眉眼低垂,不再说话。
“……”禹兴志被呛住,一时没有话好说。
禹台运缓缓抬头,一字一句说道:“爹,我自己选的路。”
言下之意——你不要阻拦我。
禹兴志见到自家这根独苗眼中的阴狠与坚定,不由想到了自己当年在外游历与人争勇斗狠的时候,心里登时就一振,再没有犹豫,大手一挥,沉声道:“好!”
禹兴志想了想,阴恻恻道:“既如此,爹也全力支持你,你说要把李澈元灵送进妖兽体内,不知可已有决定?”
他嘴角狰狞一笑,与取下下半张面具时候的禹台运何其相似!
禹台运自小到大第一次见到父亲这等神色与支持,心下也是一振,问道:“爹!我还真有在犹豫,怎么样才能让李澈最生不如死,让颜开霁神伤心哀!你看……”
“这都好说,也不与你遮藏,你爹我年轻时也没少干这种事,倒有些心得,只不过纵然只是带李澈去得天上,族内肯定有人要反对,你想好怎么处理了么?”
“能怎么处理?我魔门弟子一向以拳头大小说话,让李澈打过一场再说,他也不须要胜过所有人,只消斗败一人即可。”
“好!那就过几日安排……”
禹兴修听着,呵了一声,举盏饮茶,笑而不语。
大厅内只剩下父子俩的讨论声。
……
宸虚派,某座辉星居府,石门隆隆作响,缓缓朝两边划开,一个身穿麻布粗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他身量不高,六尺多余,浓眉大眼,精神熠熠,梳着最为简单的混元髻,左右鬓角各有一绦白发垂下,用一对八卦双鱼图图案的铁扣捋在一起,随风飘扬。
“终是出关了……”他长叹一声,认了个方向,纵起遁光,便飞空而去。
仙云飘飘,彩霞漫天。
空中人来人往,灵禽飞鸟与五色遁光不一而足。
“咦?你是……”一道遁光驻足,传来个有些不确定的声音,“宋嵇……宋师兄?”
麻袍男子也顿驻脚步,回望道:“还有人认得我?”
“果真是宋师兄?”却是个金丹初境的青年弟子显化出身形,看着宋嵇满脸难以置信,“您出关了?可是突破元婴境界了。”
“你是孙高元师弟?”宋嵇细细思索了片刻,脸上露出一丝落寞,苦笑道:“叫师弟失望了,闭关这些年,宋某却还是被拦在了这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