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向心目光微凝,记起了这人曾与自己照面过。
李巾纭也面露疑色,不知此人这时候掺和进几个真人之间去做甚。
其余离宸虚派稍近,听清楚宸虚弟子议论的门派面面相觑,纷纷感慨宸虚派果然不愧灵门第一大派,一个金丹后期将要破境的弟子居然如此默默无闻,竟不曾被他们重视。
不过还是有人认得他的。
“这位好像是……宋嵇?”
“谁?”
“宋嵇!听说是颜掌教的弟子。”
“张兄你没说笑?掌门真人的弟子?颜真人座下不就只有李澈一个弟子么?”
“嗯……其实也不算,这宋嵇听说本是颜掌教座下的童子,机缘巧合学了本门道法,掌门虽说未收他为徒,但亲身教授却是真的。”
“嘿……我也有印象了,没想到今次此人也来了,修为还已经踏在了金丹后期这道槛上。”
“他上去干嘛?”
……
宋嵇听着身后的议论声,眼神稍黯,但还是打起精神,来到了周致台身边,恭恭敬敬见礼。
“宋嵇?你有何事?”周致台对飞宫上每一人都了如指掌,自然认识他,当即收起了浑身绽放的青色幽光,皱眉问话。
宋嵇看了眼四下,毫不掩饰道:“师叔,掌教出门前曾有事嘱咐我,让我在事情发展到眼下时与你道明左右。”
周致台还道什么事,哪知这后辈语出惊人。
“你说!”他心头微动,若有所思扫了眼李澈,手一挥,召化出来层层青绿槐木,将他们完全卷覆,不漏一丝缝隙。
……
颜开霁有安排?
颜开霁让这弟子在事情发展到眼下地步时,站出来指点周致台?
一切都在颜开霁的算计中?
不仅是所有弟子,各派真人此时脑袋里也都浮上来这几个疑问,一时众人心思百转。
长孙乐池回首道:“晚些进入仙宫中,注意这个宋嵇。”
幽寰宫的宫装女子眼前一亮。
林建帛面色阴沉,没想到事情发生了这般转折。
禹台运看着头顶那株槐木,咬着牙暗忖道:“月灵无离反魂术快要完成,我且看你们有什么办法阻拦!”
他心头无比烦躁,像发泄一般双手疾速掐诀。
无数阴冷的月华从骨血里浸润渗出,以前所未有的架势疯狂涌向脑海。
李澈突然跪倒在地,浑身开始抽搐,泥丸内印玺自主泼洒出大片墨光,疯狂抵御银色狂潮。
然而月华好似无穷无尽,汹涌如潮,而印玺持续大量喷薄墨光十数息后,却已经有了颓势。
前所未有的冲击带来的是从未有过的痛楚,李澈已经生出了自己脑袋被由内而外破开的错觉,只得死死按着地面,任由冷汗浸湿衣衫,一滴一滴打湿地面。
他喘着粗气缓缓抬头,想要吸化法宝补充印玺“灵能”,然而却无路施为,众目睽睽下他根本不可能回到飞舟上,手边更是没有法宝可供吸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