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蓦然传来,清脆婉转,在一众起伏但尚算克制的声音里显得尤为嘹亮。
嵋山派领头的清瘦老者望向身后,皱眉道:“覃小青?”
说话的却是嵋山派自家一个四尺半高、唇红齿白的女孩儿,眉毛如弯月,双眼水灵灵,圆胖的脸上两颊红嘟嘟,至多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
她上襦下裙,一身翠青,背着柄用麻布包裹的长剑,剑身从肩头挂到小腿肚,却不显得滑稽,反而有点娇憨。
覃小青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解释道:“他认识梦玉师姐,我看他太可怜了,没忍住就提醒了他下。”
她身边几个师兄师姐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一丝难以置信,仿佛在问:“李澈认识东梦玉?那个性子冷清,平素对谁都平平淡淡的东师妹?”
“梦玉?”梁康华也难得出神了一瞬,摇头道:“这不是重点,谁让你掺一脚的。”
且不说东梦玉同李澈两人是什么关系,梁康华并不关心更也无意去管。
他头疼的是,自家虽然是十大玄门中对玄灵之别最为看淡的门派,平时也罢了,但在尔今这个节骨点上掺和进去……
一旁有个女弟子走近覃小青,轻声道:“小青,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你……”
说着简单与这个懵懂师妹分析了下场面。
覃小青听罢,望向梁康华,吐着舌头眨眼道:“师伯,我错了……”
梁康华无奈,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远处的林建帛与长孙乐池冷哼了一声。
……
“想想自己为何会习剑?”李澈望了眼声源来向,不禁思索起这个问题来。
宋嵇听了,眼神一亮,抚掌道:“这可以试试,你下决心习剑的那一刻,一定是你心思最纯粹的时候。”
剑道艰险难攀,旦要下决心习剑,那一定是有很强的决意或是内在催动力,否则注定不能走远。
但……也不是说修得剑法后就是坦途大道。
不少人虽然如愿习剑,却逐渐偏离了本心,滞于长进。很多人只有方才习剑时候日夜抱着才炼出的飞剑欢喜不已的那段日子,才是本心最为纯粹的时刻。
李澈目光微凝,点了点头。
他开始思索自己习剑的初衷——记忆如溪流涓绵流转,无数画面闪过,最后定格在了他幼年时常去行乞的酒楼门外。
正是午时饭点,大堂热闹无比。
“哈哈!这趟下来,我们能分润多少?”即便在这种嘈杂环境下,一个肆无忌惮的笑声尤为抓人耳目。
“呵……一趟抵得上之前三、四趟了,说实话,大哥,接下来两个月我们不做活也能活得潇潇洒洒了。”稍显憨厚,但透着一股市侩的声音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