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被随手收回,一个面貌普通,但气质颇佳的中年男子淡淡开口,道:“他不小心罢了,一个小二难道还要故意来作弄你?不看看他为什么摔倒?”
说着,提着剑身指向适才三人所坐的位置,那里餐桌底下丢满了啃得不干不净的骨头,还有几个酒瓶塞口。
王海面色一沉,喝道:“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江湖汉?敢管我们的闲事?”
事情发展至此,除了少部分在角落的食客,不少人已经悄声退了出去,连账也没结。
章掌柜虽然心疼,这会儿却也顾不上追去索要,只能把几个熟识的人给记下,打算日后再说。
中年男子摇头道:“我一个过路人罢了,名姓不值一提。”
他顿声,看了眼双手被烫得通红却又不敢出声只在簌簌发抖的小二,又道:
“你听我一句,这掌柜都与你赔过不是了,就算了罢,小二也不过才十六、七八的年纪,懂得个什么?要银钱我来赔你。”
“让我听你一句?”林德斌怒极反笑,“嘿!你算哪根葱!”
话音都未落,人已经跃身上前,捏着拳头直朝人门面打去。
中年男子却仍旧不急不慢,摇头道:“便知道你这等渣滓不会听话。”
他也不再客气,随手一拨就再次拍开了对方的挥拳,尔后提着剑鞘鞘口,“砰”的一下把剑柄砸在了林德斌下巴上!
“哇!”看去力道不大,但林德斌整个人都飞退出去,鲜血洒了一地,扶着东倒西歪的凳子起身时,整个下巴都已经脱臼,一嘴的碎牙。
王海和任成安见状自然不能再干看,当即也冲了上来,却被这中年男子“如法炮制”,一个闪身躲过攻击,一人赏了一剑柄。
三人倒在一起,“呜呜啊啊”捂着鼻子下巴惨叫,嘴里还说着含含糊糊的狠话,但配上他们的模样,丝毫不让人觉得畏惧,反而可笑之极。
章掌柜颤抖着身子道:“这位客官,他们是……”
话未说完,就被中年男人挥手打断。
他神色转冷,走到三人跟前,“铿锵”一声宝剑出鞘,剑锋对着三人正脸,淡淡道:“我虽是个过路人,看不惯你们恃强凌弱这才出手,但却不代表我走后你们可以胡乱再来。”
“某此来是走访亲友,他是城卫军府衙的人,晚些我会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情,你们若想事后来找麻烦,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他把宝剑一抖,喝道:“现在!滚罢!”
林德斌三人互相搀扶着,头也不敢回踉踉跄跄跑出了大堂。
中年男子收剑归鞘,也没兴趣再吃喝,抛下一整锭足以弥补店家所有损失的银钱就走出了大堂。
他的宝剑颇长,出门时剑鞘尖处险些磕碰到李澈,还好他反应够快,把剑身一侧,又对这个小乞儿洒然一笑,不紧不慢消失在了街角。
李澈早已看呆,眼里充满着向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