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谁啊,怎么顾自走了。”
“那不是……李澈么?”
剑光虹化与遁光带着明显区别,后者往往只会附带着修士所习练功诀的特点,颜色、性质,而前者除此外,往往还带着剑修独有的那一股锋锐,气势也大不相同。
金赤浓烈,宛如夕阳一般耀目,又是锋锐无比的剑光,属于何人一眼即知。
“李澈怎么走了?他是逃了么?看到就要回归山门!”
“这小子一定是怕颜掌教责罚他!”
“蠢货……你们在想什么,不知道李澈行踪也就罢了,这会儿周真人眼皮子底下,他能逃到哪里去?肯定另有隐情。”
“嘿!他去干嘛了?好奇。”
没有理会身后的闲言碎语,李澈御剑折往东面,来到了一片茂密的山林上空。
这里奇山异石繁多,他一眼锁定了一座形如三叉戟,又好似笔架的高峰。
山腰以下,满是苍翠欲滴的植被,但往上去,便逐渐稀疏,及至顶峰,便只有三根突出的嶙峋怪石,不着一点翠色。
李澈落脚在“三叉戟”的其中两岔中间,用飞剑切削开了一处石壁,手一推,把一枚符玉和一些衣物饰品取了出来。
符玉仍旧是那副模样,没有一点变化,但几套宸虚派弟子的常服却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破旧无比。
当初他走得匆忙,草草在这里寻了一处就将东xz匿,这些年过去,风吹雨打,吹雪霜冻,早有水露淅淅沥沥流灌入内,干了变湿,湿了又干,干后复湿,已然不能再穿。
簪子与玉佩形貌倒是保留得完完整整,但却也略有些发黄,佩戴出去已经不甚合适。
李澈指尖在符玉上细细摩挲了片刻,只觉昨日之事仍旧历历在目,仿佛才刚发生一样,不禁在心底感慨了一声“时光伟力”。
不过随之而来的,却是想到了当日赶到这里时,他内心对于自己身份将要暴露的惶恐,多年来被蒙蔽的愤怒,以及对于伏罗派那位对他的所作所为而感到的深深记恨记恨。
想到了这里,他的面容也不禁扭曲,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将此人揪出来,脑海里甚至浮现出了自己无数种施虐报复对方的陆离景象。
这念头一起,可就再难把它按下去,虽然只是尚未发生的臆想,但却真真切切让他觉得无比爽快,站在山巅,他甚至低喝了一声:“好!”
“好……好……好……好……好……”
一连串的回音在山巅久久不绝,李澈猛然醒神,惊恐道:“我这是怎么了!”
不仅是现在这会儿,其实早在返程听说寂月楼的法舟出现问题时,他就对那些遭受无妄之灾的寂月楼弟子表现出挣扎的同情。
一面觉得魔门弟子不值当怜悯,另一面却又对自己的无意之举使得如此多人遭罪感到内疚。
当时他还不觉得古怪,但回到自己房内,静下心来后,却不禁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