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慢悠悠飘身进殿,窄额圆脸,塌鼻小眼,须发乱蓬,好不邋遢,正是罗源观观主——郭世君。
“郭观主!”
“见过观主!”
……
观内一众执事弟子纷纷起身见礼。
郭世君随手一挥,把眼瞟了眼东光誉,没好气道:“你到我罗源观捉人,却不来和我知会一声?”
这话其实已见偏颇。
从没有在哪里听说,白羽观乃至门中另外两个管理弟子的正源观、仁王观,在捉人还需要和所在观院报备知会的。
尤其是李澈本就不是罗源观执事弟子,只是途径此处办事,那哪里还要和此间观主报备的?
从没听说衙门要去问罪捉人,还得和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地主知会一声的。
当然,若别人已经提前打点过那是另当别论。
东光誉虽知道郭世君不是一般的观主,却不清楚他和李澈之间还有过认识。
这位铁面无私的净鸿队队长不想也不敢与他争执,眼皮一抽,就道:“李澈本就是我白羽观弟子,捉他回去问话天经地义,却不须与郭观主报备。”
“哼!李澈来我观内办事,符玉都还扣在桌子上,怎么就能这么被你们带走?”郭世君不依不挠。
东光誉面色也沉了下来,皱眉道:“郭观主,我是奉谢观主之命,这事儿程序上来说与您并没有关系,还请不要为难东某了。”
郭世君飘身来到桌子上方,挑眉道:“不行!他既然在我观内办手续了,那自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他看了眼执事的弟子,道:“不要愣着,继续。”
又望向李澈,道:“这里事情处理完,我带你去掌教那里。”
那弟子愣了一愣,“哦”了一声,紧忙低头同李澈问话。
如此颇有无赖之嫌,东光誉也体味了过来,知道郭世君这是在照顾李澈,一时有些吃不住两人的关系。
李澈却清楚东光誉只听命于谢子濯,而谢子濯明面上身为白羽观观主,实际却是掌教颜真人的人,白羽观一切行动的授意都来自于后者。
眼下他回到门内,照理颜真人肯定第一时间感应到了。
要知道以前他从赵氏回来,还在巅云峰他就被这位掐算独步天下的老师给叫走,但偏偏这回没有动静,而是东光誉找上门来。
东光誉又说这就是谢子濯的命令,那背后究竟是谁所授意就很清楚了。
但很显然,东光誉不清楚此事,更不知悉谢子濯与掌教真人背后的关系,便连郭世君也不外如是。
李澈知道两人虽然行事的出发点不同,但很可能最后都是要把自己带去一年真人处,便趁着跟前值事弟子问话的间隙,对郭世君道:“师叔,好久不见。”
郭世君摆摆手。
李澈斟酌了下言语,道:“郭师叔,便不劳烦您了,我就随东队长走一趟好了,不打紧。”
郭世君听了立马吹胡子瞪眼,没好气道:“说带你走就带你走,你废个什么话。”
他瞟了眼东光誉,毫不客气说道:“难道你想跟他们走,然后被百般折磨,从你嘴巴里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