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昏地暗,城高墙固的都城上不知多少战斗的痕迹,街道上人来人往,落叶在地上滚动,清寒的秋风一吹,光线昏暗的大街特别凄冷。
“北蓝王死了,我们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真是作孽啊。靠山山崩,靠水水流。妈的,当今的皇帝老儿整个一暴君,我们这些百姓日子过不下去,好不容易来到这北蓝城谋得一份生计,没过几年北蓝王就死了。”一名商贩在北蓝城的大街上开了个店。
一名博冠儒雅的书生啐了一口:“谋反,皇帝老儿说北蓝王是谋反,没有北蓝王,大将军府早就把皇城给夷为平地。北蓝王就是不谋反才落得如今的下场,真要是谋反,我们的苦日子到头了。”
“诶,光天化日之下还是长点心。”一名不施粉黛的红袍女子疾走出来,对着那名书生愤怒道,“祸从口出,你们要是管不住脸上的东西,牵扯到了老娘,老娘与你们没完。”
在旁边的茶馆中有两个茶客,这间茶馆中仅有这两个茶客。
两个茶客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两人没有喝茶,静静地等着原本滚烫的茶水一点一点凉去,要了一杯茶本来就是装饰,象征性的存在。
一名身材瘦小的黑衣人来到茶馆中,在这两个人的桌子旁边坐下,漆黑的长袍干净得发指,他的怀中抱着一把绯红色的长刀。
那名抱着绯红色长刀的黑衣人道:“不用找了,我家公子没来。”
这是一名女性,她的音色清脆如百灵鸟,却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令人退避三舍。
那头标志性的猩红色长发盘了起来,仔细得藏在她的兜帽中,这把绯红色长刀是第二个象征。
原本坐在茶馆中的两名茶客是一男一女。
那名女的淡淡讽刺道:“北冥世家的大小姐,侍从的角色习惯了,北冥天殇真是好艳福。”
北冥荒凉斜了她一眼:“我的身份是北冥世家的大小姐,你呢?不也是个贴身丫鬟。”
那名少女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异,摁下心中的不安:“我的主子不在这,你别张冠李戴,这个男人不是我主子。”
少女有些奇怪,难道北冥荒凉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陈漫樱这么想······
她的身份不普通,当年那场奴婢拍卖会身份没有一个普通的。
雅清、游艳绎、北冥珞、北冥星、北月婵以及她陈漫樱,身份挺特殊。
北冥珞与北冥星这对雅玉国宰相之女是最普通的。
那名男人道:“你们是来吵架的,还是来图谋大事的。”
······
······
一名中年人来到北蓝城,在北蓝城的城墙停了很久,看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墙,犹豫了许久,最终迈开步伐,慢慢的走了进去。
“老爷,您来北蓝城做什么。现在,吴续诬陷吴蓝杰谋反,您这个敏感的时候来北蓝城,很容易牵扯进去的。”跟在这名中年人旁边的一名小女仆说道。
中年人斜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继续顺着熟悉的街道向前走,犹如回忆一般,回忆曾经在这条街道上发生的一幕又一幕。
那名小女仆见到中年人的沉默,叽叽喳喳说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两者的对比极其鲜明。
那名少女的身份是女仆,但是打扮比一些贵家小姐还要奢靡,在这落魄些许的街道上倒是一条靓丽的风景线。
中年人道:“老大遭逢大难,我们这些曾经的下属总得来尽一份心意。”
小女仆道:“老爷,当年您催促着吴蓝杰揭竿而起,推翻那个混蛋皇帝的暴政,匡扶正义,北蓝王却不识好人心,险些对您下手,他落到如今这个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
中年人冷漠地斜了小女仆一眼,却也没有说什么苛责的话。小女仆见到老爷的反应就知道话说的太多。
他伸出一只手抚摸着小女仆的头发,犹如抚摸着一只小猫,小女仆很享受这种抚摸。
这两人根本不像是主仆,与父亲、女儿无异,两个人的关系相当亲近。
这个中年人是北蓝王曾经的亲信,卢文湛。
“即将到正午,行刑要开始了,我们去看看,兴许可以保下老大的血脉。”
无论后来分道扬镳,卢文湛永远把吴蓝杰当做大哥。
当年北蓝王对他有恩,凭吊一番是理所应当。
小女仆问道:“老爷,你要出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