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花家三口,正在暴躁地走来走去。
“怎么办?钱钱拿不到,人人见不到,他给的钱已经不够咱们接下来的房费了,总不能做亏本买卖啊!。”说话的是花爸。
“一年不见,这死丫头变了。找了很硬的靠山不说,对咱们也敢说不了,反了天了!”这是花妈。
她习惯了唯唯诺诺的女儿,生杀予夺的大权,都在她这个母亲手中。
“要么趁着下班之际,冲上他们的办公室,把他给砸了!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花生的处事十分简单粗暴,他不好过,别人也休想讨到便宜。
“不行不行,你疯了!要是让咱们赔,拿什么赔?”花爸“啪”的一巴掌,打在了花生的头。
门铃适时响起,花生一个箭步冲上去,“说不定是给咱们送房费的。”
门开了,露出了明昭阳那张脸。
“弟弟与我心有灵犀啊,迎接姐夫呀!”
花生后退一步,他还记得前两天的过肩摔,特么死姐夫就是笑面虎。
“你……你来干什么?”
明昭阳往旁边一让,露出赫宸充满严正威压的脸。“叔叔、阿姨,小舅子,给你们介绍一下,帝都赫勃格律师事务所首席大律赫宸先生,现为花莳的代理律师。”
赫勃格纯粹是明昭阳恶搞,听起来不明觉厉就对了。
反正老丈人一家都文盲。
赫宸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这个跟班小弟忒不正经。
在花家三口目瞪口呆、惶惶战战中,赫宸走了进来,从自己的公文包中取出了律师证,给他们扫了一眼。
“我接到花莳女士的委托,将对二位及胞弟多年来家暴、虐待,提起诉讼,同时花莳女士对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提出质疑。”
帝都的?大律师?
花爸花妈何时见过这阵仗,直接傻眼了。
等等,这死丫头还怀疑血缘,花妈又暴跳起来。“你和那个死丫头说,她是我生的,她永远摆脱不了这个事实,这就是命。她得认!”
赫宸敲了下桌子,不怒自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没有什么宿命的说法。你们可以自己请律师,如果请不起,法院也会委派。”
花爸花妈懂得不多,但电视剧总归看过,请律师最是烧钱。而且打官司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出结果的,到时候非得耗死他们!
死丫头这招太狠了!
“不打官司!她不嫌丢人,我们还有老脸呢!和解。她给我们五十万,就算她还了养育之恩!”花爸没什么底气地说。
“叔叔请你搞清楚哦,打不打官司。不是你说了算!”明昭阳不吝于火上浇油!
“依据我国《刑法》第二百六十条,虐待家庭成员,情节恶劣的,判处有期徒刑两年,拘役或管制。现在起诉罪名又增加一条,敲诈勒索!”赫宸薄唇翕动,条款倒背如流。
一听到判刑,花父花母跪了。
“我们不要钱了,我们这就回家……”
黄昏时分的赤水岸边,水色恢复清澈,黎箫穿着黑色风衣静立。
十月的风吹来,掀起风衣一角,上面绣着海水江崖纹。
身后有脚步声,黎箫没回头,“你来了?”
“是,我来了。”
毫无营养的对话,却代表彼此的心照不宣。
“薄勒,很好!你很好!走了还给我整出这么大动作。我该赞美你,还是暴揍你一顿?我的手实在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