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员外和林大官人互相侮辱谩骂,在稍远处院墙那边,汪员外的随从和林大官人的随从也互相忍无可忍,忽然就开始大打出手。
然后斗殴又波及到了其他人的随从,顿时就变成了所有随从都参与进来的混战。
其实众人带进中庭这里的随从是少数,盐运司也不可能让太多随从进来,众人的随从大部分都在大门和前院那边。
但是中庭这边开打后,立刻就传染到了前院,于是从前院那边也传来了动静。
这场斗殴来得非常迅猛,在彻底失控的情况下,中庭和前院战场连成了一片,发展成了将近二百来人的大乱斗。
打到兴起,还有体力不支躲进大堂的,结果又被追进大堂打,搞得大堂陈设也乱了。
就是参与斗殴的这二百来随从里,有一百多人是林大官人带来的.
向来身先士卒的林大官人今天没有动手,只站在边上,认认真真的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直到盐运司出动了所有盐丁,这场逐渐一边倒的大斗殴才平息了下来。
但是此时斗殴现场还能站着的,基本都是林大官人那些身经百战的“家丁”了。
同时运司的大门外面,又新来了一百多说着苏州口音的汉子。可能是走累了,就站在大门外休息不动。
费运使出现在运司中庭,站在大堂门外的月台上,脸色铁青。
今天这事情,传出去简直就是笑柄!
看着费运使那难看到极点的脸色,被一道又一道规定套路的林大官人终于念头通达了。
玩心眼子太累了,还是直接动手比较轻松。
念头通达后,林大官人待人就热情多了,高声的打着招呼:
“运使!按照规定,我们的随从互殴,该怎么处理?
我建议,把我们全部驱逐,禁止参加认窝竞买。”
费运使被呛的不好说话,于是与费运使关系密切的郑之彦不得不站了出来,指责说:
“即便这位吴田氏想要参与认窝竞买,但与你林泰来又有何干?你有什么理由出现在这里?”
林大官人轻蔑的说:“你郑之彦简直明知故问,吴田氏她家和你郑之彦有血海深仇,岂能没有防范之心?
所以我当然是受邀护卫吴田氏来的,防的就是你这种恶人,这又有什么奇怪的?”
郑之彦又道:“堂堂千户,甘为下贱,简直笑话!”
林大官人淡定的回应说:“古有赵匡胤千里送京娘,一直传为美谈。我林泰来也做做行善积德的好事,有什么不对?
哪能像你郑之彦,一直为富不仁,只知道作恶,灭了吴家也没个道歉。”
郑之彦:“.”
你林泰来不干人事也就罢了,还踏马的在这不说人话!
郑之彦哑口无言时,汪员外又激动的跳出了出来,“林泰来!我与你没完!”
“够了!都闭嘴!”费运使生气的喝道。
盐商们看到盐运使发怒了,都不说话了,但林大官人却对“闭嘴”二字充耳不闻,还在叫道:
“运使!你就说这吴田氏符合不符合规定吧!我们二百保护弱小妇孺的义士还等着说法呢!”
费运使深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挥袖下令道:
“今天散了!认窝竞买时间,另行等待通知!”
今天怎么也办不成事了,只能热度等过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