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张纸上只有“其一”,没有“其二”到“其五”。
凑够五篇诗,就能换取林泰来一个承诺?现在年轻人的玩法,实在看不懂了。
申用懋小心翼翼的从父亲手里,把这张纸稿取了回来。
看着好大儿的动作,申时行诧异的问道:“怎么?你也想凑五篇?”
申用懋非常肯定答道:“那当然,我现在有了一、三、五,还缺二和四。
杀千刀的林泰来,肯定把二和四印的很少,我问遍了友人,没人同时有二和四还肯出让的。”
申首辅又问:“很多人对此事很热衷?”
“闲着也是闲着,大家都在想办法凑五张,就当是找点乐子了!”申用懋说。
申首辅质疑道:“你有什么可追求的?林泰来的承诺能有什么用?”
对于一個首辅的儿子而言,有什么事情是爹办不到而林泰来能办到的?
申用懋畅想着说:“我有个同僚,动辄对我冷嘲热讽,父亲你却只会让我忍耐。等我凑集了五福,就让林泰来去打他!”
申时行冷哼道:“不过是哗众取宠而已!智者所不为也。”
也不知道说的是林泰来,还是申用懋。
到了中午时候,申首辅就去翰林院参加公宴了,内阁和翰林院在制度上是一家,公宴也一起。
此时公宴还没开始,申时行就先去了中庭西厢的状元厅歇息。
顾名思义,状元厅就是翰林院里专门提供给状元办公的地方,以示尊荣。
二十年前申时行初入官场时,就是从状元厅开始的。
此时状元厅里只有两个三四十岁的“年轻人”,正在交头接耳的说话。
一个是万历十一年的状元朱国祚,另一个是万历十四年的状元唐文献。
两人看到申首辅,连忙起身行礼,以“前辈”称呼。
申首辅环顾了一圈,叹道:“同业凋零,只有你们两个新人了,不知下一个新人又是谁?”
在申时行前面,连续三个状元都是四五十岁就英年早逝了,要不申时行也没这么容易接班。
不得不说,四十多岁被张居正提拔入阁、四十八岁张居正被清算后反而开始当首辅的申时行,某种意义上也是气运之子。
“前段时间,隆庆五年的张元忭前辈也没了。”朱国祚答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