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金灿灿的沙子上,安争大口的呼吸着,似乎要把胸腔里的憋闷全都呼出来。沙漠干燥的没有一丝风,太阳暴晒在他们身上,每个人却都感觉不到一点儿炎热。心里的寒,远远的胜过了太阳的温度。或许在这样的阳光之下,他们才能感受到那么一点点的温度。
杜瘦瘦抬着头盯着太阳流眼泪。
“安争,他们会不会杀了那狻猊。”
“不会,狻猊在他们看来是至宝,会想办法驯服。”
杜瘦瘦嗯了一声:“待我强大之日,杀入大羲,将狻猊带回来。”
陈少白喘息着:“真是有意思,这个世道也不知道怎么了。人和人之间倒是稀少见到那样的生死相许,反而是妖兽之间,有一种让人钦佩的情感。”
杜瘦瘦:“你这么说话都不像你了。”
陈少白:“就是觉得有些伤感,安争,胖子求你们一件事吧。如果有一天咱们之间出现了裂痕,一定要想办法修补啊。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我感到温暖的,就是你们了。”
杜瘦瘦抹了抹眼泪:“呸,你个小白脸子,谁稀罕你。”
陈少白傻笑,坐起来看了看躺在远处的齐天,齐天的怀里依然紧紧的抱着老牛。
“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以他的修为境界尚且伤城这样,可想而知从金顶国大雷池寺来的那个什么大势和尚修为有多恐怖。若是咱们遇到的话,只怕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杜瘦瘦:“那个什么和尚,也就是仗着猴子现在修为没有恢复。如果猴子在巅峰时期,谁揍谁还不一定呢。我记得猴子说过,当初在大雷池寺里,他一样打一个天翻地覆。我瞧着猴子对那些和尚没有一个能瞧上眼的,唯独是玄庭,两个人似乎不对路,可是猴子显然总是没事凑过去找话说。”
安争:“猴子说,那像是他的一个故人。”
不远处,猴子翻身,嘴里还在喃喃自语:“西行路上,你说只要求得佛法,就能普度众生。大圣爷信了你的邪,跟你走一路。可是一路走过来,斩妖除魔,你却都没有发现,最让人觉得可怕的不是妖魔,而是人心啊。我知道你不是有意骗我,其实你也被佛陀所骗对不对?你若是有意骗我,又怎么会面壁多年郁郁而终?”
安争伸手在猴子的脑门上摸了摸,猴子忽然睁开眼,一把攥住安争的手腕:“我为你杀我同族,你难道还觉得不够!”
当看到面前的人是安争之后,猴子的脸色明显暗淡下来:“抱抱歉。”
他剧烈的咳嗽起来,不住的咳血。
安争取出一颗金丹递给他:“你内息很乱。”